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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玉屏香-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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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儿……”梦呓的一声,段渊忽的伸出手揽过少女的腰,她措不及防摔入怀中。
  “英儿?!”萧钰惊喝道,他该不会是把她当做王宫里那些只为博君王一笑的女人?顷刻,手足并用推开他。段渊如何也不肯撒手,昏沉之际拥着她的双手却充满力量,只是微微颤抖。
  “我害怕……”
  他紧抱几分,忽然泣道。
  这是在哭?萧钰忽然闭嘴不言,不知该说什么好。一个大男人,怕血便罢,竟还会哭?
  她长这么大,还第一次见如此胆小懦弱的人。她一介女子还未哭,他到先哭起来了,真可笑。有着这样的王,真不知望月是如何抵挡大淮的攻打支撑至今。
  她的额头抵住段渊的下巴。
  顷刻,便感觉到滚热的泪。
  果然哭了!?
  “喂,真不害臊,”萧钰想笑话他,“不过是喝不到水便哭了?实在忍不住先用小刀割了手腕喝自己的血可好?”
  头顶上没有传来回应。
  萧钰努力的掰开他紧紧抱住自己的手臂,但看见他清醒着看着自己的那一刻,忽然一震。忧伤、恐惧的眼神完全如同一个寻不到家的孩童,而不是一个畏惧对手的王有的胆怯之色。
  “你……”
  “可笑吗?”段渊坐起身盯住少女,泪眼依旧,“定然可笑吧?可我的子民、爱卿却都不会嘲笑我,因为他们知道,我过的从来都是以泪洗面的日子……”
  在宫室里的靡靡之音、妖娆之舞,和那些妙曼的女子,朝堂上的臣子,没有谁会一天到晚陪伴在他身边。可他们都知道,望月国有一个胆小懦弱、因为恐惧而轻易哭泣的王!
  云幕的死亡,撼动望月天地。
  他一国之王因此变为罪人,军营上下齐齐要声讨这个未能从敌军手里将云幕救出的王。
  若不是顾大人劝止,恐怕望月也会经历一番如西南郡般的王位之变。而他,究竟是被驱逐还是被斩杀?
  “我做不好世子,做不好王……”他埋头哭泣,“我不喜欢打仗,不喜欢!为何总要打,从我生下来开始,望月国与陈氏的争端就从未停止……”
  梦里,轩都王城中那些被泡得发胀的尸体!那些沙场上刺穿将士头颅带着浓稠的浆血朝他飞来的箭矢!从未停止过!
  “是,我是懦弱的王!陈显要我的疆土,我便给他,给他罢了!可为什么要打仗,要杀人……”
  向来沉迷酒色的君王在这一刻变得狂躁不安。
  段渊用双手捧住脑袋,手上青筋泛起,凌乱的长发盖住沾满他伤口血迹的手掌。
  萧钰对望月杀父之仇有着怨恨。然而面对这样的段渊,那些怨恨却无法波及到他。
  如此害怕面对鲜血淋淋的人,又怎能抬弓握剑射杀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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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君意
更新时间2013…12…20 22:01:23  字数:3157

 “但若不争不抢,便任凭一切落入敌手?然后饱受欺负?”萧钰忽然道。段渊终于抬头仔细打量少女,她身上仿佛有着无尽的力量去追寻一切,“你为什么会来到幽林?”像她这个年纪,不应当是待嫁闺中?怎会孤身一人闯入荒山野林?
  “自然是有我的事要办!”萧钰从旁填了一些枯枝。段渊朝她身侧挪去,仿佛也觉得尴尬,抹掉泪痕:“到这来能有什么事办?”
  萧钰开玩笑道:“除非你成为我的盟友,否则不能告诉你!”
  谁想段渊一听顷刻便答应:“好,你说吧!”
  她震惊的回过头去,他是不知自己的任务才如此罢,这样胆小的人难不成心甘情愿跟自己去跟魔鬼拼命?
  “算了。”少女瞥了他几眼,叹气道。
  “你是望月的人?还是大淮?”段渊忽然问道,显然,上次的见面他根本无心记住少女。
  萧钰呆滞片刻:“是你的仇人!”
  “仇人?”段渊破涕为笑,“哈……不,肯定不是,否则你会把我杀了!”
  “若能同你离开幽林,我定会杀了你!你可是望月的王,我若取你项上人头去跟大淮皇帝邀功,会是多大的功劳?”萧钰脑子里飞快的算着,说不定就能把江昭叶赶出西南王府。她一刻也不能忍受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待在她的家指手画脚。
  “这……真的是幽林?”段渊一怔。
  萧钰点头:“没错。”
  “那我们还能离开吗?”
  “我们?”萧钰撇嘴,“我可没说要跟你一起行动,你自己找路出去,至于能不能离开,那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我还有事情要办!”
  “不行!我得跟你走!”段渊说罢抱住她的手臂。
  萧钰挣脱掉:“为什么非要跟着我?我说过我是你的仇人!我会杀了你。”
  “管不了那么多,这里如此荒凉,我受了伤一个人必死无疑……”他四顾之后指着她背上的弓道,“你会功夫,我雇你当侍卫,出去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作为报酬!”
  “我不缺钱。”萧钰嗤笑一声。
  段渊颓败下来:“那……”
  “不如……”她打断他,“你给我打下手,我就带着你。”
  “你的意思,是让我伺候你?”段渊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他这辈子可还从未伺候过人。
  “不肯?”
  瞥见少女一脸无所谓,他咬咬牙答应下来:“好!”
  萧钰心中暗笑,伸手指着火堆:“添火添火!”
  伤口隐隐作痛,但段渊顾不得那么多,扑身过去便手忙脚乱的将枯枝扔到火堆,动作略显滑稽,引得少女在一旁咯咯笑着。
  火束跳动一整夜。
  厢房内烛光已灭。晨光射入窗口之时。萧灵玥才睡意朦胧的睁开眼睛,却忽然听见露水阁外一阵喧嚣。
  “出了什么事?”
  习惯性的开口问道。
  门外的骁军打开铁锁,有脚步声急促的朝这边靠过来。面孔陌生的侍女捧着一盘被红缎盖住的东西送进来:“这是王爷吩咐交给您的。”
  “是什么?”萧灵玥起身。还未梳洗,乌发洒落肩头惺忪之态却别样动人。
  侍女看着她微微出神,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示意侍女送进身前,抬手掀开华绸掀开,但在看清那些东西后,萧灵玥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几根森森白骨形态扭曲的躺在红缎上,耀发着森冷的寒意。
  侍女显然也受到惊吓,一时端不稳哐当将东西摔落地上。
  “江昭叶在哪儿?”萧灵玥起身,拾过衣袍略略披上,便冲出去:“这些是什么东西,大清早送来做甚么?”
  骁军将她拦下,面无表情道,“这是小七的尸骨。”
  “小七!?”她一震,“小七死了!?”
  等来漠然的回答,萧灵玥不欲多言,只想找到那人问个清楚。骁军拔剑拦住她喝道;“您不能离开露水阁!”
  “若我非要走呢?”萧灵玥无所顾忌的迈步走出,“你们除非把我杀了,否则我定要从这离开!”
  露水阁外的争端还未传来之时,新任的西南王正恣意悠闲的卧在榻中饮茶。
  帝都的圣意才方由陈浚遣人送来。
  君王之意,大约便是既然天意如此,民意如此,不如顺应,下诏封他为王。不久后的日子里。这个出身低微的江氏一族,也将因为他的翻身而得到前所未有的荣华。
  而西南的战事有陈浚守阵,并不需要他操心,他唯一要做的便是想尽办法在短暂的时间内培养出新的势力。
  “江昭叶!”
  身后的女子妆容凌乱的冲过来,那些昨夜才被人买进府来的侍女何曾见过这样疯狂的人,一时之间无人敢上前拦下,只有身后的骁军穷追不舍,但那些人也并不敢真正动手伤她。
  “是你杀了小七!?”萧灵玥红着眼睛上来毫无顾忌的揪住他齐整的衣襟。他不急不缓的握住她的手:“不是我。”
  她嘶声喊着:“但那些白骨是你送来的!”
  江昭叶叹了口气:“因为小七迟迟不归,我才派人一路朝帝都方向去查,在景州郊外发现她的尸骨!念在你与她相伴多年,才将那东西……”
  “是你,迫不及待的要杀掉西南王府的所有人……是你。”萧灵玥不等他说完便抢道。但江昭叶却没有一点心急:“那好,你说,我为何要杀她?”
  “……”她蓦然一顿。
  正在此时,身后的骁军才追上来:“王爷,属下失职,拦不住她。”
  “从今以后无需在看着侧王妃。”江昭叶将萧灵玥的手拽下来,紧握手里,“你们都退下!”
  手心间的暖意,若不是在他即位此刻,便是她曾经无比向往的日子。
  可惜,世事变迁任谁也不能制止。
  “侧王妃?”她冷冷一笑,“当真可笑,我堂堂太子妃不做,要来做你的侧王妃?”
  江昭叶心一冷:“你回不去了,礼部已经发丧,大淮的太子妃死了……你是在怨我不能给你正妃之位?可你知道,你的身份不比从前!”
  “正是因为身份不比从前,才不能委身成为你的侧妃。”她倏地嗤笑一声,附在他耳边道,“今时的萧灵玥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能依靠你的萧灵玥了。”
  一旦萧钰成功从幽林回归,不止西南,恐怕连天下都会经历新一番动荡。
  她要继承祭司之位,要拥有传说中可预测万事、可抵挡一切的力量。
  那是她此前从来也不敢想过的事情,只因毒蛊缠身,二十年来鲜少踏出西南王府一步,但如今,一切都已不一样。
  江昭叶倒吸一口冷气连连退了几步:“你不再依靠我?灵玥,你必须正视如今的局面,除了我,你谁也依靠不了!”
  “你不过是靠手段篡权的逆贼罢了,依靠你才是死路一条!”
  江昭叶忽然纵声一笑,将她吓了一跳,他顺手折下身侧的花枝笑着把玩,“皇帝已经下诏,要封我为王!”
  “不可能!”萧灵玥顷刻一震,“西南郡无世子继位,即便立新王,也不至匆忙下诏!”
  “江氏将也,封王!”他粗鲁的将她拽入怀中,漫不经心道,“即便是天子也不能违背天意、民意,更何况西南郡如今战事紧张,不好好安定边疆,大淮江山何定?”
  看着她因为愤怒而泛红的脸颊,似乎想起什么他又补了一句:“侧王妃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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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画卷就这般交给他?”
  路副尉跟随陈浚回到延卞营地,想起那幅从皇帝手里抢来的画卷,很是不甘。
  “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想办法找到小郡主的下落。”想起在西南王府扑了个空,陈浚敛起笑容,走向医馆。
  路副尉站住脚不顾君臣之礼拽住了他,压低声音恨道,“他可是贺楼族人,玉屏卷说起来还是他们的东西,难保他没有私心!”
  “我说过,你和贺生,是我唯可信任的人!”陈浚推开他,抬步。不在多言。
  医馆里满卧伤员。军医在人群中间忙碌穿梭。
  章渠得知他回来,也赶了过来。
  “少将何在?”陈浚沉声问道。
  章渠倏地往他身前一跪:“少将已离开延边赶回江淮!”
  “什么时候的事?”察觉到异常,他冷冷发问。
  然而章渠也没能把握到准确的时间:“应当是连夜悄悄离开,少将只带了几位亲信便走了,并未知会一声。”
  “皇上敕命未下,他身为守将,怎可私自离开营地!”伤势未愈的军人忽然发怒,推倒一旁的柜架。
  药草洒了遍地。一屋子人悚然一惊,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弱了下几分。
  他旋即抬腿踢掉眼前碍眼的椅子,踏步往屋子里走去。
  床榻上,包扎过少将伤口的布帛还未来得及清理,散乱的扔在一旁,沾染着凝固发黑的血迹。
  陈浚顺手把被褥一翻,一封信却在此时从床沿滑落到脚边。
  路副尉手疾眼快的捡起来递给他。信封上写着怀瑞王亲启五字,明显是刘云影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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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古梦
更新时间2013…12…22 22:01:06  字数:10253

 陈浚撕开信只看了片刻,眼眸中的怒焰转瞬变为寒冰。长久的沉默,路薛和章渠看着他变幻不明的脸色不敢开口。
  不知过去多久,才听到陈浚冷肃吐了一句:“西南王野心既已昭然若揭,就得除之后快!”
  在旁的人听得云里雾里,然而不敢多言。令人窒息的空气里漂浮着王的怒意。他握着腰际的佩剑,一面下令:“立刻派羽骑潜入昆玉,盯住骁军任何举动!”
  章渠路薛齐齐颔首。
  沉默之下,只听见军靴扣地的声响。望着陈浚远去的背影,两人互相交换一个狐疑的眼神,旋即离开医馆调集人手。
  暮色的到来。
  映照西南广袤的土地,连绵起伏的山岭沉睡在风云暗涌中,在苍穹的对应下如黑灰的毒瘤,深深扎在西南郡地。
  新王继位,似乎一切理所应当、风微浪稳。曾被吞噬的满月在之后的每一夜重现光辉,战事也因为羽骑到来、望月痛失大将而搁浅未动。两国军队驻扎在边境观望敌方,日夜谨慎。
  但看似相安无事的境况下,潜伏的一幕幕却开始缓缓浮出水面。
  昏暗褪去,清晨的光居然穿透浓雾照射入幽林中,投进眼眸。
  实在忍不住困意,下半夜没想到是萧钰睡了过去,雪玉鞭被她紧紧拽在怀中,虽是沉睡却依旧保持着一个随时都可以战斗的姿势。
  段渊无所顾忌的俯身下去,见她未醒,恶作剧般对着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长长的睫毛在惺忪之时轻轻颤动,仿佛一对羽翼,拂去近处的白雾。
  “嘶……好冷。”清晨的冷意让他咯咯打着寒战,火堆早已燃尽,只余下乌黑的炭火躺在尘土中。身边唯一的暖意便是少女温暖的躯体。他顿了片刻,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下去。
  然而,那双灵动的眼睛却忽然睁开,萧钰顷刻曲起膝盖毫不犹豫的朝段渊腹部踢去,待他吃痛躲开,翻身跃起持着雪玉鞭凌空挥打过来。
  “是我!是我!”段渊顾不得因退身撕裂的伤口,举起双手护住脑袋:“是我!”
  “打的就是你!”她毫不留情,想起他方才的举动,双颊不禁一红,然而手里挥杀的兵器却没有一分迟疑。
  “诶呀!”段渊咧嘴喊了一声,在地上翻滚着躲开。
  旧伤未愈,新伤又至,他一介王难不成要死在这丫头手里?
  “不过是抱了你一下,至于这般?”段渊冲少女不满嚷嚷道,望月王宫的女子,哪一个不是赶着让他拥入怀中?
  “昏君!”一时语结,萧钰只怒着喊出这两字。
  谁知段渊一听腾地站起来,揉着四处的伤扭曲着五官喊道:“是,我是昏君!”
  那一声厉喝仿佛撼动了天地,浓雾中的树影忽然在此时簌簌晃动起来,枯裂的枝丫随着震动悉数垂落,砸在四周。
  “快躲起来!”萧钰只抬眼便望到他身后席卷来的疾风,但已经来不及上去把他拉开。情急之下的警告仍是慢了一步。
  是暗灵!
  等到段渊的身影跟随那团疾风迅速消失之后,萧钰才回过神来。
  手中的雪玉鞭一如既往散出白润的光芒。
  她颓然的坐到地上,忽然感觉到力量的悬殊。即便要带走一个人,对于暗灵来说不过是一霎之间的事,她根本无法与它抗衡。
  “要救他,就到渊中来。”
  空灵的声音从四周悠悠荡来。
  那是她从未听过的声音,婉约之中却又带着浓烈的杀戮,让人无法抗拒。
  “渊中?”
  那个声音仿佛能够洞察一切,顷刻便作出回答——少女身前的浓雾霍然开出一条笔直的视野,在深泥之中,有脚印方从上方轻盈的掠过,朝着一个方向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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