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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穿成潘金莲怎么破~-第2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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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应和她这句话似的,产房里一声撕心裂肺:“姓周的你到底死哪儿去了!呜呜……老娘、老娘为你生孩子受苦……你、你是在哪儿风流快活,是不是……呜呜……是不是早就把我……忘……”
  里面陈婆子有些不耐烦:“娘子再喊,当心生不出来!下来走走!生得快!”
  孙雪娥的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比她男人的声儿还难听:“呜呜,下不来……我偏喊……姓周的你不是人,都是你害的……你的孩儿要出不来啦……疼……憋死我算啦……”
  门里门外的一圈人全都恨铁不成钢地叹息:“这点疼都受不了,哪个女人不这样!”
  王老太婆一脸绝望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敢情这一天一夜,孙妹子就没消停过!
  周围的街坊邻里倒是热心,看热闹之余,也有的朝里面喊:“小娘子,再坚持会子!”还不忘七手八脚的给递来热水、剪刀、抹布、木盆,不管用得上用不上,在产房外面堆了一堆。王老太婆在灶上熬了粥,有人便给盛了送进去……没过一会儿,又给原封不动的递了出来,说是产妇不吃。
  潘小园顶着房门缝里飘出来的血腥味,鼓起勇气往里走。
  后面王老太太作势拦一拦:“娘子……”
  她大无畏的推门一进,眼前一片惨烈,当即“啊”了一声,自己跟着幻肢狂痛,捂着眼睛退出来了。
  里面那陈婆子倒是都嘻嘻笑。这是哪家小娘子,一瞧就是没生育过,大惊小怪!
  在里头不慌不忙地吩咐:“麻烦再递盆热水来!……没经验的就不用进来了,不过……不过来递个东西也成……”
  而孙雪娥半死不活的,眼睛却尖,一下子看见了门口露头的人。
  潘小园的眩晕劲儿还没下去,就听到里面一声希望满满的:“六姐儿?”
  她扶着墙,大声答道:“是我!”
  嘶哑的声音一下子变得透亮三分:“你回来了!我……我……我男人呢……叫他来……”
  这时候新请的两个婆子也来了,一看就比那陈婆子专业不少,一个个走路精气神,提着大包小包,顺着王老汉的手指,掀帘进了产房。
  倒不是王老汉他们不肯花钱,而是这些小老百姓阶层,养个孩子全靠顺其自然的命,出不起太多钱,也自然没有“请高级稳婆”的意识。
  眼下这几位专业人员的到来,极大地鼓舞了门外围观群众的士气。大伙纷纷叹道:“还是有钱好……”
  产房里立刻开始熟练地会诊评估:“哎唷,肚子这么大,莫不是双胎?……不是,吃太胖了……这可费劲…”
  孙雪娥一听,更是心慌哭闹:“呜,要裂了……我不生了……我不生了,我要我汉子……呜呜,你在山里当大王……”
  这话怎么能喊出来!潘小园什么都顾不得了,一头冲进去,轻轻捂住孙雪娥的嘴,把最后几个字捂回去。
  那几个稳婆听到孙雪娥说什么“在山里当大王”,都是一脸惊愕,吞吞吐吐的问:“这小娘子说……她男人……在山里……”
  “贩牛羊。”
  “哦……”
  新来的稳婆果然是服侍过大户人家的,没一刻,已经将乱七八糟的产房拾掇得干净利落,产妇的下半身也围了起来,墙角熏了淡淡的香,减少了血腥的气氛。
  谢天谢地,不然自己非得晕血不可。
  只看到深深陷在枕头里的一张苍白的脸。比往日见的肥了一大圈,脸颊鼻头全是浮肿,眼睛翻着白,随着呼吸,那眼球一凸一凸的,像离了水的鱼。
  还有被子下面高高凸起的一团,大得可怕,隐约可见一颤一颤的,底下支出两条伶仃的腿,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女人一辈子最痛苦的时刻是不是莫过于此。她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兔死狐悲之情,又是一阵幻肢痛,眼圈就湿了。
  忽然又听见远处隐约的相国寺钟声。心里乱七八糟的几近胀裂。时辰已到,行动开始了。
  整个东京城已经陷入了一个静悄悄的巨大的局,而潘小园觉得,眼下自己也必须组织起一个小小的局,撑住这产房方圆的几丈空间。


第257章 金印
  潘小园开门见山,安慰她:“是你老公让我来的!”
  语气中带了三分周通平日里吼媳妇的横劲儿。果不其然,孙雪娥一听之下,静了一静,颤声道:“他……他知道我要生……”
  “是,你男人知道你要生了,他一个大男人不方便进来,才叫我来的!……你瞧,这不是让我花钱请了这几位大娘么!”
  “花钱”两个字刻意咬了一咬。孙雪娥一双眼中放出光彩,干裂的嘴唇绽出一个笑:“嘻嘻……我就知道……他肯给我花钱……”
  几个婆子趁机指挥端过一碗热水:“子孙娘娘的香灰,娘子喝了,保证一个时辰内就下来!”
  潘小园眼看那浑乎乎一碗水从眼前端过去,连忙叫道:“别……”
  几个婆子倒大惊小怪:“娘子没生过不是?这东西灵!胎气在肚子里头找不着出口,这是请子孙娘娘给新生孩儿引路……”
  潘小园知道以自己的知识储备,大约也当不了什么古代助产士,唯一知道的就是“喝香灰没用”,其余的,只怕都不如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太婆。但既然这些老太婆经验丰富,旁的方面,自己也没资格指手画脚。
  况且,香灰也喝不死人。也许还能起点心理作用呢。
  这么想着,就没拦,眼睁睁看着孙雪娥被灌了一碗香灰水,果真似乎有用似的,面容平静了许多,说:“没……没那么痛了……”
  稳婆笑道:“这才对嘛!这是我们特地去庙里求的!”
  然后打开包袱,又取出几卷花花绿绿的图卷,说是“产图”,上面张牙舞爪地绘着雷公、招摇、运鬼力士、天狗、轩辕等十三位大神,以朱书某月某日,看准了方位,恭恭敬敬地地贴在房间东南角。这便是把神明请来保佑了。
  潘小园心中却还担心着好几档子事。一是怕孙雪娥乱喊乱叫之下,真的喊出什么不该让人听到的事儿,那自己一人可无法遮掩;二是知道“兵谏”计划已经启动,潜伏在城内城外的各路兄弟盟友,眼下应该已经开始了精准打击。三是心急如焚,自己本该好好儿的藏在指定的接头地点,但这边的孕妇哪能丢下不管,她老公还在跟着武松一起卖命呢!
  突然手腕一紧,一阵剧痛,忍不住“啊”的一声尖叫。与此同时,孙雪娥一声痛叫:“呜……”
  潘小园眼泪立刻飚了出来:“姐姐哎,你、你别掐我……”
  孙雪娥有气无力:“疼……”
  好在稳婆有眼力见,飞快递过来一包衣服,塞进孙雪娥手里。孙雪娥就改掐衣服包儿了。
  “疼……呼呼……不活了……
  几个经验丰富的稳婆安慰:“娘子莫慌,这头胎生得慢,三天三夜的我们也见过,你又吃得胖,肚里的孩儿也肥胖,将来生出来,有你乐的!你现在要吸气……用力……”
  孙雪娥:“我不要……”
  潘小园突然耳朵一尖。伴随着孙雪娥断断续续的呻吟,外面隐约传来几句粗暴的男声。
  “……干什么呢这儿?”
  “怎么围了这么多人!”
  “这家里谁主事!”
  心头一惊,连忙掀帘出去。只见一个官兵小队驻足在王老汉家门口,正在比比划划的讯问。
  王老汉鲜少见过官兵,又早就意识到院子里这位孕妇许是“来路不正”,当即吓得跪下了。
  “小人……小人……家里……这个……”
  几个官兵更起疑了,朝门里头努努嘴,“里面怎么回事?谁叫唤呢?”
  潘小园匆匆忙忙跨出门,还不忘深深万福,一面微笑,一面迅速编谎话:“各位官人大哥多虑了。奴家是这位王老汉的远房侄女,那房里的是奴家的姑表妹子,今儿时辰不巧,正在里头养孩子,声音大了些个,但这个……生老病死,我们也控制不得不是?围观的邻里街坊都是热心担忧的,倘若扰乱了秩序,奴家请他们都回去就行了。”
  条理清楚一番话,找不出什么毛病。况且小娘子声如莺呖,美貌可亲,一点也不怯场,几位公人大哥自然要买她的面子。
  相顾一笑,说:“那也别大喊大叫的!……对了,差点忘了正事。查税!”
  百姓们心知肚明,此时的“查税”便是勒索抢钱。这两个字一出来,半数的围观群众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关门闭户,门缝里哀告:“小的交过税了,家里没钱了……”
  王茶汤老汉不及躲避,苦苦哀告,官兵们哼一声:“不信!有钱生孩子,没钱交税?喂,兀那小娘子,看你眼生,你家男人是谁?做什么的?可有偷税漏税?”
  潘小园脸色一白。这要是查起户口来,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只好唯唯而应,发髻里拔下一根银钗儿,赔笑着递过去。
  几个官兵上下打量她一番,见她穿着朴素,那银钗儿确实是唯一一件值钱首饰了,这才满足,笑道:“这还差不多!是良家!”
  等官差走远,王茶汤老汉才敢抱怨:“娘子你看,唉,你看这日子没发过了……”
  潘小园来不及心疼她那根银钗子。最后再急急赶回产房,不用她捂嘴,孙雪娥的声音已经微弱多了。
  “当家的……你、你还不来……我不生了……”
  活生生的人在活生生的受苦,潘小园赶紧绕过稳婆,蹲下去握住她一只冰凉的手,轻声说:“你当家的做大事呢,暂时顾不得这儿。你说男人家在外面辛苦卖命是为的啥?还不是为了老婆孩子。你这肚子不光是你自己的,他老周家的香火可也在里头呢,但凡有个闪失,你对得起谁?今儿个一鼓作气生下来,回头他瞧见了,得多高兴?你拼着老命给他生了孩子,他以后敢不疼你?敢忘恩负义?……”
  看人下菜碟儿,一番话她自己都不见得买账,孙雪娥却听得两眼放光。后半辈子的幸福都在这肚子里头,确实应该慎重对待。
  潘小园话锋一转,“但是你得听人家的话!不许再喊再叫!不然……”
  眼珠子一转,蛮横地说:“你男人说了,憋死了他儿子,回头他休了你!”
  这话却比温言软语的哄劝管用。孙雪娥泪流满面点点头,忽然问:“那……那有是女儿呢?”
  “那……都一样!生出来就是你的功劳!生不出来你负责!”
  孙雪娥眼神看看自己那高高凸起、盖着一层薄被的肚子,果然不敢再叫了,跟着几个婆子的指挥,鼓着腮帮子用起力来。
  潘小园松口气,擦擦汗,倚着床边儿,一面听着产房里断断续续的呻吟,一面捕捉着外面的铜锣皮鼓。
  “……好了好了,都出来吧,该干嘛干嘛……”
  官家的御驾已经从三条街外经过。还好当代的王孙贵族出行都没什么架子,等车马过了,老百姓便三三两两的恢复正常生活。商店重新开张,悠长的叫卖声响起来。
  但市井之音没响多久,突然又被另一阵骚动打断了。
  这次是位于南面三个坊市外的望火楼。尖锐的锣声当当当响起来。产床上的孙雪娥当即吓得翻白眼。
  “娘呀……天哪……六姐儿啊……老公……”
  稳婆连忙安抚:“不关咱们事!继续用力!呼气!吸气!使劲!”
  锣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几个慌张的大嗓门:“大相国寺市场失火啦!开封府少尹有令,左近百姓速速前去救火,不许懈怠!快去啊!快去啊!……晚了治罪!家里有男人的,都快给我出来!……”
  几个稳婆互相看一眼,掩口笑道:“大相国寺市场失火了?嗨呀,那可热闹……”
  相国寺前的大片空场上,每月两次开市交易,商贩们云屯雾集,其中出售的布匹、服装、竹篮、草席、纸张、经书、香烛之类,全都是易燃之物。平日里每到开市时节,附近的消防官兵总会用心巡查准备,望火楼里增添人手,广场四周备下水缸,保障百姓安全。
  可今日邪门,不知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外面喊声嘈杂,全是抄家伙去救火的,顺带看热闹。老百姓互相问:“怎么回事!你说好好儿的一个庙,谁烧香那么不小心!……”
  有人知道点内幕,挑起水桶,说:“据说是个外地来的游方僧人,烧香的时候把柴房点着了……我就不明白了,烧香怎么会烧到柴房去呢?……”
  “那闯祸的僧人,找到没有?”
  声音慢慢听不到了。潘小园不由自主半欠起身。
  鲁大师也太不小心了吧!这么快就暴露了?
  想出门去听个明白,这边床上一声悲鸣:“呜……疼……六姐……”
  她心里飞速掂量一番,住了脚,回到床边,任孙雪娥紧紧抓住手。
  她安慰自己。鲁和尚是什么人,只要相国寺里没冲进去千八百御林军,谁奈何得了他?一根头发都不会给他削下来。
  鲁智深摸摸自己光头,出了相国寺后院柴房,信步往前面市场里走。身后一簇一簇的火苗,呼呼的随风摇曳,时不时窜得老高。看似糟糕之极,其实是泼了特制的油脂燃料,烧起来虚张声势,外强中干;离大雄宝殿、藏经阁等要害去处也还有不小距离。就算火势真成,也不过是烧他几片僧人宿舍,把香积厨里的菜蔬提前烤熟了而已。
  这是联军安排的声东击西之计。趁官家出城游玩之际,派鲁智深扮作游方僧人放火作乱,分散京城守兵力量。
  鲁智深对这个任务十分热情:“早就想砸了那个鸟寺!让洒家看那个鸟菜园子!”
  仗着一顶光头,一身如假包换旧直裰,十分顺利地混进了寺去,还有知客僧问师兄从何而来,让他牛眼一瞪,就吓回去不敢问了。
  眼下火势已成,听着各路官兵百姓都哄哄嚷嚷的跑来灭火,鲁智深十分满意,拐过一道间壁,忽然撞上一群慌慌张张的僧人。
  “就是他!”方才那知客僧一脸怒气,“乡下来的游方僧,不懂规矩,非要在后院烧火烤东西,这才……这才……”
  身后跟的几个护院僧叫道:“跟我们走一趟!去跟方丈说个清楚!”
  鲁智深呵呵一笑,昂首挺胸往前走,大踏步趟过去,两条铁臂随便一拨,几个僧人就扑棱扑棱倒在墙边,哀声一片。
  再走两步,远远看到市场上人来人往,都知道寺院起火,群众恐慌,收摊的收摊,走人的走人,还有的唯恐天下不乱地叫道:“走水啦!快跑啊!死人啦!……”
  鲁智深旨在放火作乱,可倒也没想伤人。熙熙攘攘的市场人头攒动,尖叫声此起彼伏,小厮、仆役、女眷、摊贩,全都无头苍蝇似的团团转。
  眼看就要发生踩踏事故,大和尚不假思索地冲上去,一手一个拎起两个小贩,粗声命令道:“喂,往那儿走,那边是门!”
  不一会儿就有官兵发现他了:“就是他!那个高高胖胖的和尚!有人说是他放的火!兄弟们上!”
  鲁智深笑道:“正愁这几日没架可打,正好活动手脚!”
  顺手抄起一根扁担,迎上几个官兵,酣畅淋漓地揍起人来。
  ……
  过不多久,“一个疯僧在大相国寺放火作乱,闻讯赶去的捕快已经全都被他打趴在地”的消息就报到了开封府。更有那眼尖的表示,那疯和尚的面相举止,倒像是多年前那个在延安府打死镇关西的通缉犯鲁达!后来在山里当了大王的那个!
  开封府少尹一头冷汗,气得面色发红。不是因为通缉犯现身,而是……
  “都忘了!今日官家出城巡视!让你们格外留意治安,百姓都赶回家去,怎么还有这种事发生?嗯?一群酒囊饭袋,半件事都做不好!倘若让官家知晓了,哼,本官还可以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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