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火by飘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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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侍卫,您不在的这两天出大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我看着他一脸的紧张压抑的表情。
“您不知道。昨儿个晚上,因殿下忽然有事,让那小子先去聚乐厅,那小子去了也没问任何人,就随便地坐在了旋美人的位子上,您想想,旋美人那烈火似的性子,再加上这几个月来一直憋着口气儿,立刻骂将起来。”
“吵嘴了?”我淡淡地问道。
“如果只是吵了两句,那就不算什么了。旋美人斥责那小子‘一个西垂的男人也作起了下三烂的男宠!’那小子被骂得呆住了,可谁都没想到,他回过神来,抓起桌上的筷子,生生戳进了旋美人的脖子!”
“他就这么把旋美人杀了?”
“是,也不是。殿下恰巧那时进来,那小子竟然还冲殿下大喊‘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成下三烂的男宠!?’殿下也奇怪的紧,看着那情形,却走过去搂了那小子,还在那儿哄道‘你是鹰,你是我的最爱!’接着,殿下下令将还没有咽气的旋美人拖出去埋了!旋美人还没死呢!如果让张医师瞧瞧,说不定还有得救…… 旋美人被拖出去的时候,虽然已经不能说话了,可脑子还是清楚的,泪水流了满面…… ”
对那旋美人我还记的一点——攻占北伸国后,投降的北伸大将燕司成之女,长得如秋日下的白菊,眉宇间带着一股英气,舞的一手好剑,尤其是着红衣的剑舞,矫健挺拔能和灵逸飘飞有若天成的结合起来。殿下爱剑,因此这两年,除了盘若王妃外,数她在府中的地位最尊宠了。现在……已是香消玉陨了。
小顺子沉默了一会儿,又道:
“殿下还下令:以后任何敢对英公子不敬者一律杖毙! …… 柳侍卫,您说殿下是不是有点儿‘‘‘ 有点儿中邪了?”
我心中五味翻杂,面上仍带了笑,回道:
“那你和我以后都要小心了,千万不要得罪冲撞了那小子,免得招来杀生之祸。”
小顺子脸上满是失望和不解的看着我。我无心再和他多说下去,一个人进了屋子。
翻了几页书,却是一个字也没入眼。扔下书,走了出来,看着雪天的红梅,红得好似要滴下血来,又抬头看了看飘着鹅毛大雪的天空…… 走出我的小院,骑了马,往‘双袖馆’去。
含玉见到我很是惊喜…能在大年初一有客人,不但要和客人有很好的关系,而且那客人的家底也要着实丰厚,否则承受不了大年初一这天妓馆的讨喜赏钱。
到了榻上,看着含玉笑吟吟的嘴唇,不加思索翻了身将他扶到上边,他一惊,叫到:
“大人你?!”
“叫你做你就做!”
他还是害怕,挣扎着想要下来,给了他两掌,他乖乖地待在上面,开始想起法子来……
躺在下面,盯着他的脸,心中一动,抽出一条帕子,将他的脸除了嘴唇外其余全部遮住;然后命他道:“叫我子晨!”
鹰火 23
这天又到双袖馆,完事后,躺在外廊隔厢的软榻上,一边吃着跪在榻侧的含玉喂给我的果子,一边漫不经心的看着楼里表演的迎春歌舞。歌声舞姿中带着一分的凄楚被十分的淫艳压了过去,春暖歌柔,迷迷糊糊想要睡,却听得旁边的隔厢里传来调笑声。
“你说的那种药算不上什么。我有一种,不但无色无嗅,而且只要是活物,服下之后,不出两盏茶的工夫,兔子见了狼也会上。”
“爷您是说笑吧,世上有这么厉害的春药?如果真有,岂不是个大祸害?”
“你不信?告诉你吧,这药的名字叫‘桃花劫’,是南夸族的一个巫师无意中配出的。本意是治伤风的药,后来发现这药在桃花开时,万万用不得。服下之后,桃花香飘来,这药起了效用,即使垂死之人也只想做那事儿,全不管性命和其他。”
“您这么说,好象亲眼见过似的。”
“是啊。我在南边的时候,就对一个自以为清高的花魁用过,结果那花魁…………”
我无心再听下去,抽出一张三千两的银卷,扔给含玉。他一看,脸上笑得开了花…三千两足够他这样的小官赎两次身了。
“去!将那人说的‘桃花劫’的方子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给我弄来!”
他拿了银卷,手撑着要站起来。我想到什么,一脚踩住他的手,又沉声道:
“随你用什么说法,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这方子是我要的!否则今年的桃花就是你看到的最后一次。”
他抬头看着我的脸哆嗦地点了点头,去了。
我转过头,向廊外看去,院中的桃花已经是含苞欲绽了,勾出清雅的粉红来。
转天拿了方子,命含玉配了药,又在他身上试了,确如其说。
这些天因有朝政要事,殿下每天都去早朝,由我陪那小子练剑。翼王府中也有片桃林,初始绽放,粉红的一片,非常艳美。想到这儿,我仔细将一小包药粉贴身藏了。
第二天,还是我陪那小子练剑。大概一个时辰后,我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笑着招呼那小子。
“英公子,今天就到这儿吧。公子的剑法进步多了。”
他停了下来,“柳侍卫,谢谢你一直我陪练剑。”
“英公子说‘谢’子晨不敢当。 来,喝杯茶。”
我将化了‘桃花劫’的茶递给他,看着他仰头喝下。
“子晨先行告退了。”
回我小院的路上看到殿下的第一侍女碧竹正往阳兮院走去,她每天这个时候去收拾那小子换下来的练功服。心中有些晃动,可还是快步回到自己的小院。遥望那片桃林,殿下应该回来了,即使殿下没有及时回来,碧竹是个直性儿,不懂弯曲隐忍…… 又想到殿下和所有的帝王一样,最恨的是背叛,我笑了——这是半年来第一次真正的笑。
果然,洗漱后,一盏茶还没喝完,小顺子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柳侍卫,您快去劝劝殿下吧!可别气坏了身子。”
“怎么了?”
“那小子他竟然强上了碧竹!殿下刚刚回府,碰了个正着!”
说完,他飞快地拉起我奔往阳兮院。还没到院门,就听到两个声音在对吼。
“你竟然敢背着我要我的侍女!”
“我没有背着你!你不是看到了吗?”
“我看到了~~?”殿下气地声音有点变调,“你、你还理直气壮了?”
“我没背着你,我也没打算背着你,就算我要背着你,你也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
“我犯不着发这么大的火?!!我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的人,还敢要女人!”
“我是你的人,可我为什么不能要女人?鹰的主人也管不着他的鹰和哪只鹰交尾。”
“啊——”殿下一声怒吼,同时听到椅子撞击到肉体上的声音,“我今天要让你明白,我管得着!”
“你,你打我!我也动手!”
房中传来木器的撞击碎裂声,夹杂着一两声咒骂。
“柳侍卫,咱们快进去劝劝吧!可不要出什么事。”小顺子欲拉我进去。
“你放心那小子现在还远不是殿下的对手,再说殿下正在火头上,没有传唤进去,你不怕惹祸上身?”
小顺子要推门的手缩了回来。我站在门外,听着暴烈的击打声、破碎声、吼骂声,暗叹:桃花劫有奇效,这小子更有奇思异想…天助我也。
很久,房中才渐渐静了下来。
“来人!”殿下嘶哑的声音传出。
我和小顺子急忙进去。
偌大的寝房一片狼籍,房中的桌椅、花架、屏风甚至古玩架俱已断裂粉碎,整个房中唯一完好的就是那张沉重的暖白玉大床了,可能那床实在沉重,才得以幸免。
殿下额上带着一处檫伤坐在床上,喘着气,狠狠地盯着躺在地上的那小子。
那小子衣衫多处破碎血迹班驳,身体上还覆着几块桌椅碎块。死了么?我看了他几眼,低下头,只等殿下发令,然后将他拖出去。可殿下喘息了一会儿,下令道:
“招张医师!”
我的气息停滞片刻,期望张医师恰巧不在府中,可希望落空了。
下午那小子醒来,殿下已命人备好了参汤,要亲自喂那小子,那小子却扭过头;殿下一急含了一口,抓住那小子的下巴用嘴强灌,可又立刻弹开,一缕血丝从殿下的嘴角蜿蜒而下。殿下的脸色变得骇人,扔掉汤碗,从床上拖起那小子,扯着他大吼道:
“你想怎样?我饶了你,放过你,你还要怎样?”
“我没有叫你放过我!你厉害!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你到现在还是这么理直气壮!?”
“只许你要我,我却不能要别人。你还不如杀了我干脆!”
“你——!”殿下扬起右手就要打下去,那小子没有丝毫畏惧抬高了脸等着,殿下的目光要穿透那小子似地看着他毫不退让的眼睛,最终要击落的手轻轻地滑到那小子的脸上,变成了爱抚!
“你以后也可以抱我,总行了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房中还有我和小顺子,殿下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那小子的表情柔和了下来,不再剑拔弩张。殿下低下头,慢慢地吻了上去。
我和小顺子快步退出,只是心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感觉身体空空荡荡的,不知要飘向何方。
鹰火 24
房中又传来刚硬的琴声。我皱了皱眉,调了一下气息,还是纹丝不动地站着。
那日殿下放过这小子后,开始要教这小子诗书礼乐等,可这小子却对殿下说:
“你们大正的书上讲的所谓仁义道理还不是为你们这些帝王权势之人说话的?你要教我这些东西,你是为了让我象他们一样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做的是对的,甚至你的任何念头也是对的吧?”
殿下竟被他说得怔住了,回过神来笑道:“英呀,你真是特别。我只是想让你多了解一些大正的文化思想而已,我们也好互相明白彼此。你却想到那儿去了。”
“哼!不管你怎么说,我不想学那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什么的。”
“好吧!那我们就只读读诗词歌谣。你一定要学,否则别想学剑!”
于是,这小子开始每天被殿下强迫着在书房读诗颂词,出来常常一副苦脸相。他对琴倒是很有兴趣,可他的厉气实在太过,练了这么久,本该温软的‘轻烟江上’经他的手弹出来倒像是‘十月破阵’。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两年了我还是始终不想离开翼王府,想要每天看到殿下卓绝于世的身姿,看到他深刻的五官、俊郎的笑容。
路过合乐院时,又听到王府中丫鬟的议论:“殿下可是越来越美了呢,以前殿下总是一脸坚毅沉静,气势凌厉,令人不敢多看,现在殿下经常带着笑,而且那笑好象让殿下的整个脸都在放光。”
“这都是因为英公子啊。你没发现殿下对着英公子的时候,笑得最美了。”
“是啊!英公子那么美的人,好似漫天繁星的夜幕,谁看了都会被吸进去呢! 你说英公子和盘若王妃谁更美?”
“这个‘‘‘实在不好说。盘若王妃象开到最盛的和色牡丹,没有任何其他的花堪比;英公子却很难找到一种事物来比喻,感觉英公子总是变幻不定的‘‘‘‘就象你刚才说的——英公子象漫天繁星的夜幕,似乎离人很近,伸手就可触摸,又高不可测;好似在眼前闪烁,又转瞬离去。”
笑一笑,那小子真有那么美吗?不过殿下确是越来越美了,笑容也越来越温和而明亮。
到了阳兮院,听到房中传来殿下的声音:“英,你不要闹了。”
“不行!你答应过我,要带我进皇宫的!我想看大正的另外三件镇国之器。你今天再不带上我,你就别想走!”
“……好吧!你打扮成侍卫和我一起进宫,进宫后你一定要听话,不许乱跑乱说!听明白了吗?”
“恩。只要你带我去,我不会乱跑乱说的,你放心好了。”
于是那小子打扮成侍卫和我一起随殿下入宫。行前,殿下看着那小子的脸,从花盆中挖了搓土,仔细地涂了一番,道:“这样才好!”
御书房前,聚集了好些文武官员以及他们的侍从。殿下进去前,对那小子嘱咐道:等我办完事后,带你去珍宝楼。现在你乖乖地和子晨呆在一起,不要和其他任何人说话!
我和那小子在一个角落站着,他等得有点儿不耐烦,问我:“殿下通常要进去多久?”
“这不一定。有时很快,有时要耗一些时辰。”
正说着,听到不远处传来议论声——
“就是那小子呀!”
“是。就是那小子现在成了咱们翼王殿下的专宠。”
“听说他还是西垂人?”
“是。你看他的五官,尤其是眼睛,明显和咱们大正人不一样。”
“嘻~~ 我以前只听说西垂人性格刚烈狠毅、甚难驯服。没想到今日却见到一个西垂男宠!”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看那小子长的那副脸和身子,不做男宠岂非可惜了?”
“啊——”那小子突然拔剑向那二人冲去,电光火石之间已将其中一人的脑袋劈开,鲜血四溅,震惊全场!
我很快从震惊中回神,想要上前拉他,却又看到他的剑缓缓转向另一人,那人全身哆嗦得连求饶的话也已说不出。闪过一念:杀人者死,御前连杀两人者必死无疑!正在游疑要不要阻止他,陛下的第一侍卫郑凯掠来,我急忙飞身上前,先郑凯一步夺下那小子的剑。回头看时,那小子已被郑凯用了五招拿下。心中暗惊:郑凯的剑术虽在我下,内功却隐隐在我之上…这两年自己心神紊乱,内功毫无进展!
郑凯刚将那小子压制于地上,就听到宫监尖锐的喊声:
“陛下在此,何人竟敢如此放肆,御前杀人?!!”
转身看时,御书房门前已走出几人,中间一人身穿明黄|色龙袍…正是皇帝陛下,殿下位于其侧,看到眼前一幕,呼吸也似猛然停滞了片刻。
群臣也忽然醒来,扑通一声全部跪到,接着御史大夫黄义杰,大声奏道:
“皇上,这小子御前杀人,罪无可恕。请皇上下旨将他立刻处死!”
“皇兄,事因不明,不可草率!”
陛下却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目光落在那小子身上良久,最终说道:
“将这小子暂且打入天牢,容后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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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臣散去后,御书房内殿下和陛下的声音清晰可闻。
“皇兄!是那习建越挑衅在前,英才拔剑的!”
“挑衅在前?习建越至多就是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而已,就被那小子一剑劈了,还是在御前擅杀朝廷命官!”
“皇兄!不管怎样你要帮我,你不能处死英!”
“……让我想想…… 好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处以杖刑一百。”
“皇兄~~这杖刑‘‘‘也不必了吧?我自会回去好好教训英的。”
“这已是法外开恩了,连杖刑都没有,平白地放了他,你让我怎么向群臣交代?”
“也是…… 武宁谢过皇兄!”
第二日辰时,殿下焦急地等在北肃门外。终于北肃门开了,那小子惨白着一张脸,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