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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种地南山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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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黄豆都跟着黄老汉,她试图用自己有限的知识说服爷爷。
  黄豆觉得自己这样的人肯定吃不了苦,挨不了饿,如果没有吃的,全家第一个饿死的就是自己。
  晚上,黄家又开了一次家庭会议,商议买不买粮食。
  出乎意料,大部分人都赞成买粮,但是把所有银钱都用在买粮,太不现实。
  洪水过后,家里房子要建,田地要整,哪里都需要钱,如果都拿出来买粮,家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总不能全家都挤这栋宅子里。
  黄豆只能同意,她还是个孩子,她能做的只是给予意见,大人能尊重她的意见已经是非常不错的了。
  黄家开始买粮了,不管谁出门,回来必定背着半包粮食。稻谷、玉米,豆子……黄老汉甚至嘱咐几个儿子去隔壁镇子上买。
  把西屋腾了出来半间专门放粮,黄老汉带着几个孙子从床上搬到了地上,床挪到了东屋,给东屋拼成了一个大通铺。
  黄家本家又搬进来三个小点的女孩子住进了东屋,实在是没有办法,毕竟孩子太小,在外面棚子里睡,很容易就夭折了。
  最先觉得不对劲的是赵大娘,晚上偷偷拉着大儿子问:“你黄爷爷家怎么天天买粮。”
  赵大山不以为然:“他家人口多,粮食吃的快。”
  赵大娘摇头:“不对,他们家买的粮太多了。”
  娘俩商量了一会,决定先看看再说,看了二天,镇上粮价一天比一天涨得厉害。


第十四章 买只小黑狗
  南山镇是交通要道,往东驾车一柱香时间到晋城府,西边坐船只需半柱香时间就到了襄阳府。南通东央郡,马车赶过去也就半日。
  更不要说周边的村镇,县城。
  除了襄阳府,周边府城县郡,只有南山镇水路码头交通最便利。南山镇的码头货物吞吐不亚于襄阳府,即使和东央郡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南山码头算是周边最大三个的码头之一,春天化冰开始,到冬天河水封冻,河面上的大船来来去去,日夜不停。
  大船常常因为码头堵塞,从内河而排到外河。县城在这边特设了一个河道管理的机构。
  这次大雨,周边灾情严重的村民都涌到了南山镇,才造成街道野外都是涌过来的灾民。
  黄家到了镇上足足五天,前三日雨几乎没有停过,这两日,雨下下停停,有一种快要转晴的感觉。
  东河下游第二天就传来破堤的消息。消息一传出,黄老汉立即出动全家去镇上买粮,能买多少买多少。
  赵大娘一见果断和两个儿子商量,拿出家里的近一半银钱,四两七钱的银子去买粮。
  一时之间,小镇物价飞涨,吃食根本不用说,鸡鸭鹅,猪肉价格全部暴涨一倍,米面粮价格也是翻了一翻。
  唯一掉价的是鱼,南山镇这边不缺水,更不缺鱼。原本这里人就喜爱吃鱼,只是最近上游的水流过这里,总是要带下来几具肿胀发白的尸体,这样的河,里面的鱼谁也不敢吃。
  也不是真没人吃,镇外的灾民,也有去河里捞鱼的,不吃就得饿死,再怎么也比饿死强吧!
  赵大娘出来和黄家村里大部分人一样,她们出来时,走山已经开始了,只来得及拿了家里的银钱,胡乱塞了几件衣服等方便携带的东西。
  虽然是初秋,因为大雨,天气却凉了下来。一场秋雨一场寒,晚上睡觉很多没有被子的人家,只能裹着稻草相拥而眠。
  光靠临时搭建的棚子,缺衣少食,每天受凉受冻受饿,死去的老人孩子总有好几个。南山镇很快就组织了一批青壮,开始管理这些灾民,每天死去的人必须尽快挖深坑掩埋。
  而另一部分青壮则守着河道,遇见有尸体飘下来,就用特制的铁钩,钩住,拖到岸上,不管是人还是牲口,全部就地挖深坑掩埋。
  黄豆趁着雨停,赶紧拉着黄梨去镇上走走,黄老汉不放心,叮嘱黄宝贵仔细跟着。
  青石板铺成的街道,还算干净。街道两边的店家,家家一早就拿水桶一桶一桶提水洗刷着各家门前的街道。
  街道上常常看见乞讨者,只是因为太多,大部分当地居民已经麻木。家境不错的人家,看见实在可怜的也会施舍一点吃食。很多人一天下来,也难讨到一个杂粮馒头或者一碗稀粥。
  如果这场雨再不停,那么随后将会有更多的灾民,更多病死饿死的人。按南山镇现在的情况,甚至能爆发大规模的瘟疫。
  黄豆走走停停,黄梨手里拿着一块麦芽糖啃的津津有味。身后黄宝贵,折了一根树枝,边走边晃。
  “老叔,我要那个。”黄豆指着街角蹲着的一个汉子。
  黄宝贵走近一看,汉子面前放了一个篮子,篮里是一只小黑狗,小狗不大,大概刚足月,大眼睛湿漉漉的,看到黄豆一行人走过来,立即竖起尖尖的小耳朵警惕地看过来。
  “一只小土狗,有什么好的。”黄宝贵不以为然。
  “我想养一只狗,大黄不见了,所以我现在想养一只大黑。”黄豆蹲下来摸了摸小狗头。
  小狗先用脑袋蹭了蹭黄豆的手,又伸出舌头去舔黄桃伸过来的手。
  黄桃刚刚啃过麦芽糖,一只手都是粘的,小狗伸出舌头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给黄桃手清理了一遍。
  “小大姐喜欢这只小狗吗?只是这只狗要三十文钱。”蹲着的汉子看两个小姑娘蹲在面前逗弄小狗,连忙殷勤地询问。
  “一只小土狗卖这么贵,十文顶天了。”黄宝贵有点不高兴了,这明显是拿他们三个当冤大头宰呀。
  中年男子穿着夏衫,没有穿鞋,光着两只大脚蹲在角落里估计有点冷,整个人都蜷缩着。
  “不是的,小兄弟,这条狗是串串,当初我爹在山里捡了一条受伤的小黑狼崽子。养了一年多,就进山了,后来我家大黄就生了一窝杂毛狗,有黑的有黄的,还有杂色的。我爹说这是串串。”
  “你这狗的爹是黑狼?”黄宝贵伸手拎起两只狗耳朵左看看右看看,没看出来哪里像狼。
  “不是它爹,是它祖爷爷是狼,这已经串了好几窝了。我家这次大狗下了一窝七只小狗,村里人都说七只狗崽必出一只狗王。”
  黄梨一听狗王,立刻细声细气问:“这是狗王吗?”
  男子低头摸了摸小狗:“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家里这次遭了灾,一场大水什么都冲没了,这只小狗还是我儿子晚上偷偷带屋里睡觉,走的时候一把抓着揣怀里带出来的。”
  “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儿子病了,抓药要二十五文,家里没钱了。带出来的一点钱都买了粮,趁儿子睡着,我就给它偷偷带出来了,想着卖点钱好给儿子抓药。”男子说着,声音不由低沉了下去。
  “抓药只要二十五文,你为什么要卖三十文,再说你一会说串串一会说狗王,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说着黄宝贵就去拖黄豆:“豆豆走了,一条小土狗最好的也就十文,他卖这么贵,明显就是骗子。”
  “小兄弟,我不是骗子,我想多要五文给我儿子买个肉包子,他……”说到这里男子声音有点哽咽:“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我想买个肉包子,他肯定会喜欢,就能多吃点的。”
  黄宝贵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看这么大一个汉子衣衫褴褛地蹲在这里,眼泪吧嗒,心就有点软了:“行吧行吧,既然豆豆喜欢,那就买吧。”
  说完,从兜里掏钱,掏了半天,掏出来十二文。
  这就尴尬了,钱不够!
  黄豆一看,连忙站起来也掏口袋,八文。
  好吧,叔侄两一起尴尬。
  “你等着,我回去拿。”说着黄宝贵把十二文放在黄豆手里,拔腿往家里跑。
  黄宝贵跑回家,问四嫂要了十文钱,又去抓了二个肉包子包起来,想想又抓了两个杂粮馒头放进去。
  刚准备走,黄德磊走过来问:“老叔,你拿包子干嘛?豆豆呢”
  “豆豆看中一条狗,钱不够,我回来拿钱。”黄宝贵边回答边仔细把包好的油纸包揣进怀里。
  “什么?”黄德磊一听就急了:“你把豆豆和小梨两个丢哪里了?那要是拍花子怎么办。”
  黄宝贵一听,血一下就冲到了大脑,一把拉着黄德磊就跑,我的亲娘哎,那大汉可千万别是拍花子。
  跑到街角,那里空荡荡的,别说人,狗也没有一只。
  黄宝贵只觉得天旋地转,他竟然把黄豆和黄梨丢给了一个拍花子。两个漂亮的小姑娘,被拍花子带走,结局可想而知。
  “老叔,这里。”黄德磊拽了拽已经有点傻了的老叔。
  对面的张记肉铺屋檐下,正站着黄豆和黄梨还有那个高壮的汉子。
  黄宝贵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抓住黄豆的胳膊:“谁叫你们乱跑的,啊,你要吓死我啊,你知不知道。”
  “老叔,你怎么了。”黄豆拍了拍老叔的手,看向黄德磊:“怎么了,老叔?”
  “老叔以为你们被拍花子带走了。”黄德磊有点不好意思,是他吓到了老叔。
  “哦,不是,刚才张伯看我们站那边,喊我们过来的,说那边有风,冷。”黄豆觉得老叔确实有点被吓到了,脸色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黄宝贵一声不吭从兜里把十文钱掏出来,加上黄豆手里的二十文,一起数好交给这个中年壮汉:“你数数,这是三十文钱。”
  中年壮汉仔细数了一遍,小心翼翼拿出一块手帕,仔细包裹好揣到腰间的兜里。
  黄豆有点诧异地看看这个穿着破烂,连草鞋都没有穿的壮汉,他竟然在兜里装了一块干净的白色旧手帕。
  小狗早已经被黄梨抱在了怀里,小黄梨一直伸着右手给小狗舔着。
  “谢谢两个小兄弟,谢谢两个小大姐。”说着中年壮汉弯腰提起篮子,走了出去。
  青石板街,汉子的腰一直微微驼着,穿着夏天的衣衫,光着的大脚踩出一路水光,看上去让人都觉得从心底里发冷。
  黄宝贵伸手接过小狗,刚准备抱,一下想起怀里还揣着包子,连忙又把小狗塞回黄梨怀里,拔腿就追:“大叔,你等等。”
  边喊边跑,中年壮汉困惑地转回头,这个小兄弟不会是后悔了吧?
  “这个给你。”黄宝贵把怀里揣着的油纸包拿出来,准备放在大叔的篮子里,想想不对,又递了过去。
  “什么?这个是?”大叔迟疑着接了过去。
  “包子,我四哥家就在那边开吃食,这是自己家包的,不要钱,你拿回去给你儿子吃吧。”说着黄宝贵一转身,就准备走。
  中年壮汉一把拉住黄宝贵:“谢谢你,小兄弟,我叫王重阳,有机会一定报答你的这片心意。”
  “不用……不用。”黄宝贵连连摆手,他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几步走开。
  镇东外面,有多少朝不保夕的灾民,而镇西码头上已经船来船往,热火朝天。


第十五章 赵家忙搬家
  第十一天,乌云散尽,阳光出现在天空,人们纷纷走出屋子和窝棚,站在阳光下,感受久别重逢的温暖。
  太阳出来了,可以回家了,而大部分人的家在空旷的田野,无房无屋,只有一片土地,残瓦断檐。
  大部分村民都结伴回去,希望能翻出点有用的东西,毕竟还要生活,还要种地,还要过冬。
  洪水过后,四周一片荒凉,原本已经快要成熟的稻子,大部分都倒伏在田地里。很多已经开始发黄发黑,过不了多久就会发霉或者出芽,这样的稻谷基本是收不上来了。即使收上来,也不能吃了!
  而没有倒伏的趁天晴,还能抢收一点,虽然不够温饱,总比颗粒无收强。
  镇上村民们陆陆续续开始返回村里,不管怎么样,地还是要种,人还是要活。
  赵大山和赵大娘回去了一趟,家里房子当天晚上虽然没被冲垮,这几天大雨却是实实在在塌了。
  从塌掉的屋子里,扒出一些能用的东西,赵大山陪着赵大娘又回来了。
  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还是回镇上租房子住着。家里田地租出去,赵大山和弟弟赵大川去码头做工,赵大娘带着小女儿的在镇上找点活,先挣点钱,然后再考虑去哪里建房。
  一般人都不想离开自己的土地,但是赵大娘不一样,她对赵庄没有感情,只要和孩子在一起,在哪里对她都一样,那么她就更想挑好一点的地方。
  还有一点,赵大娘不想说,她想趁此机会离赵家爷爷奶奶叔叔婶婶远点,她觉得,这样的亲人,以后会成为两个儿子的拖累。
  回了南山镇,赵大娘在镇上寻摸两天,看中一栋小宅子,后屋三间,前屋三间,灶房二间,一个小院子。
  房东家里住后屋,前屋两间租出去,灶房可以在院角搭一间,不过需要自己搭,房东不管。租金一两五银子一年,一次付清。
  赵大娘很满意,主要价格在南山镇来说不贵。回来和黄奶奶一说,黄奶奶没觉得不妥,站在旁边的黄豆上了心,问了又问。
  第二天黄豆就和赵小雨跟着一起去看了房子,当然,黄梨习惯性跟着黄豆。
  小黑也想跟,被黄桃用一只脚挡住,它小小的身体跳了几次也没跳出来,只能呜咽地趴在门槛边看黄豆和黄梨手拉手走了。
  赵大娘看的环境还不行,就是房子有点偏,而且房东家人口也不少,就是房子不往外租,也不宽敞。明显就是想趁机混几个钱,也就全家挤挤,挪出两间房来。
  黄豆拉着赵大娘在镇上逛了一圈,回来赵大娘已经把房子定了下来,并不是当初看中的那套。
  晚上,赵大山和赵大川一起从码头回来。兄弟俩一个去码头扛活,一个在码头做点零工。每日能挣五十文左右,大山三十多文,大川固定十八文一天
  “今天,我和小雨还有黄家的两个丫头去看了房。”
  “怎么样,定下来了吗?”赵大川问。
  “定了,不过不是昨天看的那套,是豆豆给我推荐的,她说她天天和黄梨出去玩,觉得那套房子更合适。”
  “我去看了,确实比那套房子更好点,离码头就几步路。你们兄弟以后回来吃饭,上码头走几步就到了。就是价格稍微贵点,二两银子一年。”
  “不过,黄豆说,让我和小雨在家做点吃食去码头卖。说离的近,烧水也方便,拿东西也方便。卖的好,起码能维持我们娘四个生活。”
  “这样你们兄弟俩的工钱就可以省下来,我们家要建房,大山也要说媳妇了。”赵大娘只喝了一碗稀饭,就放下了碗。
  真的是稀饭,几乎能照出人影。家里虽然买了粮,可是赵大娘舍不得吃,半大小子吃穷老子,两个儿子都是是能吃长个子的时候。
  “先攒点钱把房子建起来,媳妇暂时就不说了,我们这样家庭谁愿意嫁,就是愿意,我也不能娶,不能让人家跟着吃这个苦。”
  赵大山说着,看他娘碗放下来,站起身,拿过碗,从锅底给娘捞了满满一碗稀饭。
  这一碗从锅底捞的稀饭,和赵大娘从上面特意舀的稀汤不一样,要稠实的多。
  赵大山把碗放在赵大娘面前,赵大娘觉得嗓子一哽:“大山,是娘没用,要是你爹还在……”
  “娘,想什么呢,赶紧吃饭,我和弟弟大了,只要有我们一口吃的,就不能饿着你和妹妹。以后不要什么都先让着我们,我们全家都要好好的。”
  赵大川一听也明白了,放下筷子心里发酸,娘一直这样,有什么吃的都省下来给他们兄妹三个。
  “是啊,娘,我们大了,你看我都能挣钱了,以后等我和哥哥发财了,让你天天吃肉天天吃大米白面馒头。”明显赵大川比赵大山嘴甜会说话,一番话说的,赵大娘差点泪目。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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