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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宰辅养妻日常-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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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覃顿了片刻,才道:“我出去替你把她唤来,余下的话,就请你自己跟她说,如何?”

    许知友仍是略低着头,盯着韩覃的双眼,过了许久才说了一声好。

    韩覃出了籍楼,吩咐过楼外的春心几句,便披着裘衣,于雪中站在籍楼外等着。不一会儿唐世宣穿着件绸面出风毛的夹衣亲自打伞而来,见韩覃于雪中立着,亦是跺着脚问:“这样大的雪,你找我何事?”

    韩覃指了指籍楼道:“并不是我找你,而是这里头有个人要找你。”

    她话不及说完,便推唐世宣进了籍楼,随即自己关上门站了等着。忽而西门上一阵沉沉脚步声,韩覃夜夜闭上眼睛等唐牧回来,从那一群人的脚步声中,便能分辩出那一个是唐牧,她连忙提着裙子奔过去,便见唐牧身后还跟着陈启宇,刘瑾昭与陈卿等人,显然,这些人是要来籍楼议事的。

    韩覃如今是唐牧的妻子,这些常与唐牧往来的官员们自然多见她面。虽她年不过二十,但身份摆在那里,这些官员们见了,自然也要行礼权少枭宠星妻。韩覃笑着还过礼,拉唐牧往前走了几步,压低了声音道:“许叔叔想见世宣,我把世宣叫到籍楼去了,二爷看此刻是我把世宣叫出来,还是?”

    唐牧随即道:“不必,我们往叙茶小居就好。”

    叙茶小居是个小院,东厢如今辟做唐牧的书房,后罩房腾出来给丫头们住着。但那书房依旧太小,这七八个人进去了挤的满满当当。

    陈启宇与刘瑾昭等人这些日子来常到籍楼与唐牧商议朝事,若是唐逸在,自然是唐逸烹茶,唐逸不在,这活儿便成了韩覃的。一屋子的人皆坐在圈椅上,见韩覃捧茶过来,因见惯了,也不过略略欠身,一笑便接过来。

    唐牧坐在上首,等巩兆和打开皮箱取出制数来,便一份份接过来看着,看完抬头问陈卿:“三大营的防务你可去亲自视察过?”

    陈卿点头道:“一切装备都已重新更换过,神机营也已派出五千精兵,就潜伏在南京往京师的沿路,只要王治起兵,全看阁老的意思,要我们在那里捉他,我们就在那里捉人。”

    唐牧一笑,扔了那制书道:“只是截他的后路而已,京中还有个马骥等着,务必不要打草惊蛇,让他一路顺顺当当入京才是正经事。”

    陈卿低头,答了声是。

    韩覃并不出门,转到窗边望那小红泥炉子里闷了几块木炭,随即盖上。她与唐牧去南京的时候,才不过九月初,过了两个月,那留京守备太监王治就要反了。而王治的反,是唐牧计划中要把整个大历在外的太监全收回来的策略。

    而他所谓的一场大仗,也正是如此。他自己挑起一场战争,从而想改变这王朝叫宦官们执掌与梏桎了近百年的局面。

    沉默了许久,刘瑾昭忽而说道:“皇上也太不惜身体了,今天在阁房中晕倒,不过两个时辰,又派内侍们把折子全提到了养心殿。既不在朝中,我便私底下说句难听的,他到如今膝下连个皇子都没有,又不肯放权内阁,又不肯叫太监们代笔,果真有一天翻倒了爬不起来,不必王治来反,这朝廷都要乱。”

    他这一出口,陈启宇随即附合道:“若果真皇帝就此大行,藩王们路远,王治带着文帝的嫡长孙归来,朝中守旧一派的大臣们不定就果真会打开城门,迎那阿蛮入京也不一定。”

    唐牧本才持起一份折子,此时却也不看它,扔下那份折子,定定望着窗外。

    刘瑾昭补了一句:“便是皇上身体不出事,如今朝中重设司礼监的呼声日高,这样下去,若是皇上心动,重设司礼监,咱们的苦功,就白费了。”

    *

    商议过朝事,陈启宇等人便踏雪而辞。韩覃准备了一桌子的黄酒冷盘并热腾腾的饺子,眼看着一盘盘端上来,皱眉问唐牧道:“二爷也不略留两句,叫他们吃了饭再走,如今摆上这一桌子,难道你一个人吃?”

    唐牧笑着摇头,坐到韩覃对面,见她挟了一只饺子过来,随即挟起来咬了一口。

    两人无声吃完了一顿饭,移到卧室内小书房中时,唐牧习字,韩覃不敢当着他的面做针线,便也抱着本书在临窗的条案旁翻看着,深而圆的圈椅上搭着獭裘,她便深陷于那獭裘之中。

    韩覃犹还记挂着刘瑾昭所说李昊今天晕倒的话,欲问又不好平白去问唐牧,正自犹豫着,便听唐牧忽而一笑道:“我竟差点忘了,刘太妃托内侍们传话给我,叫我有时间把你送进宫去,与她说说话儿心尖宠。她还说,她曾几番差人请你,你却总以有事而推脱。你偷懒不肯进宫应付,在太妃那里,却成了我唐牧小器,不愿意叫你进宫了。”

    自九月间进过一回皇宫之后,刘太妃确实几番差人来请过,韩覃总以事由推脱而不肯进宫,一来是因为不愿意再给韩清与唐牧当做棋子来用,再者,便是见过一回李昊之后,一段时间之内总在做噩梦,心神不宁,怕再入宫又要遇到他,索性便了不肯去。

    “明天入宫,我仍还要带着韩清吗?”韩覃丢了书反问唐牧。

    “自然要带。王治几千番子已经悄然集结于南京城中,如今只等高太后的亲笔手谕,就要以文帝嫡子的身份起兵,以矫正帝位的由头,杀到京师来解救被皇上拘于慈宁宫的太后。韩清不入一回宫,拿不到手谕,王治便不敢有动作,所以韩清必得要入一回宫不可。”唐牧并不抬头。他喜临金文,这些日子来几乎每天都要临上半个时辰。

    韩覃冷哼了一声道:“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好心。虽我知道你这样做,于历史的大方向来说是好的,是对的。可打仗就要死人,死起来不止几个,动辄就是成百上千的。二爷是拿成百上千个人的性命来玩,我不能阻你也不能害你,便要装个视而不见。

    明儿你让韩清自去即可,我不去。”

    韩清到如今仍还在怡园住着。唐牧经常外宿,究竟是果真宿在宫中,还是出宫之后也会顺道去趟怡园,与韩清之间果真是单纯利用的关系,还是偶尔也会拉来当个妾用一用,这些事情韩覃未曾问过,唐牧亦从未说过。

    但于明面上来说,因韩覃每夜都要帮着唐牧理折子,理制书并官员之间往来的信件,韩清偶尔有信至,唐牧亦不避讳,就连韩清在怡园的用度并所穿的衣服等,也皆是淳氏与芳姊从韩覃这里支钱,才能去置办。

    韩覃表面上不过问,怡园的一应支出亦是大大方方的给着,但毕竟心中却憋着一口气。上一回入宫已然给足了唐牧面子,这一回自然便不肯再去。

    唐牧书完搁了笔,起身到韩覃对面搭着狐皮的圈椅上坐了道:“太妃娘娘一次次传话,点名是要见你,至于韩清,有高瞻府上那一层的关系,入宫并不是难事。你明日与我同车,不与她一路走即可。”

    韩覃犹豫了片刻,借着这个当儿试问道:“可我方才听刘瑾昭说皇帝病了,一家的主人病着,我入宫去作客,只怕会打扰到他。”

    一提起皇帝李昊,唐牧随即便皱起眉头来:“从上一回宫变到如今也有三个月了,他不是肯放权内阁,执意每一份奏折都要自己亲自阅过以后才肯批。各地官员一天送上来的折子,几辆马车都拉不完,他这样的举动,非但于朝事无益,反而严重拖延了我们内阁批折子的进程,以致于到今天,积滞的奏折简直要把阁房的门给挤破。”

    韩覃揉着那本书,不由自主的,她这辈子没有经历过的那些回忆又齐齐往脑子里涌着。李昊曾经不止一次在她耳边说:“无论太后,还是查阁老,口口声声说是对朕好,因为朕还年轻,朕不懂得分辩,所以他们要在后面相扶持。但说白了,他们也不过是放不下自己手中的权利,贪图权利而已。他们不是不信朕,他们把朕当孩子一样哄着,糊弄着。

    朕不过是这紫金城里的皇帝,出了紫金城,天下姓查。”

    如今朝局改变了,查恒早就死了,高太后也被拘于慈宁宫中,翻不起风浪来。李昊终于可以执掌朝堂,握住皇权暖妻之老公抗议无效。可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他本来身体就差,再凡事亲力亲为,权力或者是个好东西,可吃多了也会消化不良。

    韩覃坐的久了两脚冰凉,便脱了绣鞋伸到唐牧袍帘下面,一边贪图着他身上的热气:“若是皇上仍旧不肯放权内阁,该怎么办?”

    唐牧伸手进去,以自己温热的手捂着韩覃冰凉的双脚,簇眉片刻,眼中腾起一股戾气来:“他只有两条路,要么放权内阁,要么,换个皇帝。重设司礼监那样的事情,是决不能再发生的。”

    韩覃心乱跳着,又试探问道:“若他果真执意不肯放权内阁,二爷要怎么办?怎么个换皇帝法?”

    唐牧簇眉片刻,随即一笑道:“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他话风一转,手自韩覃小腿往上摸着,吐纳着灼气凑近韩覃问道:“这月你的月信期,眼看就要到了,可有觉得腹腰酸软?”

    韩覃收回了脚佯怒道:“还没了。可是二爷,您把我的月信记的这样准,却是为何?”

    唐牧不言,忽而伸手,自韩覃脚上一扯,随即便将她扯拉到了自己身上,托腰抱在怀中问道:“要不要我在书案上伺候你一回?”

    别人家夫妻之间,最欢喜的事情是彼此之间要有个孩子,可唐牧却与人不同,记准了她的月事日子,但凡差个一两天都要问上几回,好像生怕她怀孕一样。

    韩覃本还记着要问一回,为何他总是这样在意自己的月事。可是一听他说要在书案上伺候自己一回,两条腿便又止不住的哆嗦起来,概因那滋味儿,实在是妙趣之极,她叫他惯馋了,如今十分惯于迎合他的邪癖,两腿攀爬上去猫哼了一声便轻蹭着:“二爷,我的裤子湿了!”

    办完了事儿回到床上,韩覃乍了半天两条腿都冻麻了,屈两脚捂在唐牧的心口上,忽而想起件事儿来:“许叔叔今日说了许多话,可是他既然在皇宫里呆一年多,就必定是个太监无疑,这样的人,怎可为夫?”

    唐牧缓缓揉搓着韩覃总捂不热的脚,笑道:“你怎断定他是个太监?”

    韩覃仰头笑道:“若不是太监,他怎能在皇城里呆上一年?若不是太监,男人都要长胡子的,再者,那东西也得被人割掉。”

    唐牧取只引枕斜躺了起来,一路拉韩覃的手从自己胸膛上往下摸着,凑在她耳畔道:“你伸手进来,我且告诉你许知友是怎么回事。”

    韩覃一边顺唐牧的手自他紧实而宽阔的胸膛上往下渐抚着,一边听唐牧在耳边细言,先惊后讶,再咯咯笑个不听,及至他拖来瓷枕垫到她腰下时,仍还扭身问道:“那可不成了个独头蒜?那还能用么?”

    唐牧一路往后拖着韩覃,粗声道:“这种事情上,人言独头蒜更辣,你小孩子家家未见过世面而已。”

    韩覃咬牙忍着哼意,心道:果真独头蒜更辣?难道比唐牧这样的还辣?

    *

    次日一早天还不及亮,韩覃便跟着唐牧一起要入皇城。在午门外分别过,她一人坐车到西苑门上,便见一袭灰兔长獭衣,内里葱绿色的领子衬着唇上胭脂饱而红的韩清早早站在宫门外等着。

    韩覃远远望见韩清打扮的十分华贵,眼看这些东西也全是自己替她选的,暗道自己的眼光还不算赖,这衣服叫韩清穿了,十分衬她的容貌气质BOSS大人宠妻有道。

    韩清远远望见韩覃,见她白色风毛的裘衣下露出酒红领的大袖长衣,唇是天生的红檀色,于这雪中望着自己时一股冷意,遂亲亲热热叫道:“二姐姐!”

    韩覃一笑,率先自门外往里头走着。刘太妃仍身边的刘尚宫带着几个宫婢与内侍亲自在西华门上接引,远远见了韩覃随即笑道:“唐二夫人与韩清姑娘,可真是姐妹情深。”

    韩覃心道:一个养在府中,一个养在外头,果真是情深。

    她笑着与刘尚宫应付了几句,一路到了长寿宫中,那年老无困意的刘太妃已经用过了早饭,正在殿中西暖阁的临窗炕上,坐着教几个宫婢剪红色的窗花儿。这红砖碧瓦的宫阁之中各处落着洁白的雪,便是一股清净古意。

    窗台上几盆绿油油的水仙,叫才升起的阳光浓艳艳的照着。炕几上一盆小金桔上头挂的满满当当,颜色金黄诱人。屋子里各处置着水仙,冬青,让这炭火熏过的大殿中竟没有一丝燥意。

    这大殿中各处皆是温暖如春,韩覃与韩清两个走了一路又穿着裘衣,此时混身已是微微的汗意,再进了这热气腾腾的房子,越发撑着小脸儿粉红。

    这老太妃太过热情,执意要韩覃和韩清两个脱了鞋子一起坐到火炕上去。韩清手中还抱着个鸦灰色蜀锦面子的包裹,此时便红了小脸儿绵声笑道:“太妃娘娘,小女难得入宫一回,这是小女舅舅昨夜替太后娘娘备的一点儿吃食,小女想先送过去,再来陪您闲话儿,可好?”

    老人们自然皆爱有孝心的孩子。上一回韩清入宫见过高太后的事情,刘太后说给皇帝之后,皇帝似乎也无不悦之意。这一回刘太妃便也做顺水人情,挥手道:“既是给慈宁宫太后娘娘备的,就快送去吧。她念了许久的佛,只怕比我更喜欢找个人说说话儿。”

    韩清走了,刘太妃与韩覃对坐着,拉起她手道:“好孩子,上一回你说那牡丹若是势头不好,须得要用鸡汤去浇养它。我原来住那宫中几株牡丹长到如今,株子够大,花儿却一年不如一年,我意欲用鸡汤来浇它,却又怕烫死了它,因你上回走的急,我一直记着要问。”

    韩覃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太妃娘娘,那汤要放凉了再浇它,既烫不死,又还能替它作肥的。”

    刘太妃原本没有太高的位份,住在西六宫最里头的一进中,如今虽叫皇帝搬到了这独大的大宫殿中,仍还想念自己的院子,望着院外叹道:“我年轻的时候在这宫中,比如今我膝边的这些孩子们还下贱,是在浆洗坊做活儿的。因此落下了老寒腿的毛病,到了冬天,便一步也离不得这火炕,双脚踏到地上,便是钻心的疼痛,真真难熬之极。

    我有心去看看我那些花根子,要叫她们施些肥,也因冬季难行走,总不能多走一步。”

    韩覃转身自自己所带的包裹中取出胀的满腾腾似炮仗一样的鞋子出来,奉到那摆着小金桔盆景的炕桌上,讪笑道:“上一回来,臣妾便瞧着太妃娘娘的腿骨有些不好,怕是常年的风湿。所以便做了这一样双鞋,下面垫着羊毡,边上壮的全是熊毛,虽样子难看,但您穿着必定暖脚。”

    刘太妃年轻时虽是贫家女,但也生活在京中,进宫之后又穿惯了绣鞋,乍见韩覃所做这样一双炮一样的鞋子,与几个宫婢尚宫们笑了许久亦看了许久,虽心里不爱,却也体惜韩覃一番苦心,正展了脚叫那刘尚宫替自己穿上试着大小,便见乾清宫那边的太监急匆匆跑了进来,扑通一声扑跪了道:“太妃娘娘,怕是不好了,皇上又厥过去了。”


☆、第78章

  太妃脚上才穿了两只炮一样的鞋子,此时两脚跳到地上,韩覃忙也下了地自己穿上了鞋子,那刘太妃一把抓过韩覃道:“好孩子;快扶着我;咱们往乾清宫看看去。”

    韩覃不愿意进宫;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怕又要碰上李昊。那些时时浮现在她脑海中的东西,未曾发生过,将来也永远不会再发生;她既成了唐牧的妻子,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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