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底是怎么死的-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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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家守护这面镜子已经上百年,通灵镜据说可上得通天神,下得知地灵,知前世晓今生,但这只是传说罢了,这面镜子邪乎的很,切忌不可见血不可见光。
月藏日上,大海一望无际的尽头终于看见了点太阳的影子,经过一夜的洗礼,海面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但离大海不足百丈远的渔村,现如今却是静如死寂,或者说,已经是死寂了,房梁上依旧青烟绕天,刺鼻的焦木味卷如风中弥漫在空气中。
林瑾跪在地上不吃不喝已经两天了,面前是一块冰冷的墓碑,而这块冰冷的墓碑之后,却是百余人的坟墓,整个渔村的百姓可能都未曾想过,在昨夜灯花娱尽之后,面对的竟然是如此的灭顶之灾。
虹月是林瑾的娘亲,对此胡洛白并未感到惊讶,只是想着,这对母子还真是有趣,在这芝麻点大的村子里都要隐瞒身份。
“林瑾,起来吧,你已经跪了两天了,在这样不吃不喝下去你身体会吃不消的。”胡洛白说话的声音哑哑的。
他蹲在旁边也已经很久了,只是林瑾一直这样跪着,他也不好坐着或者傻不愣的站着,只好平起平坐的蹲在旁边,林瑾一声不吭,他也就只默不作声。
林瑾跪在墓碑前神情有些恍惚,但眼神却是异常坚定,随后慢慢站起来弹去膝盖上的泥土。
“虹姨年轻的时候是我娘身边的陪嫁丫鬟,耽误了大好青春,这后半生,却又因为我,葬送了命。”他摸了摸怀中之物,说话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无声哭泣而变得有些沙哑,“我会好好护着,我也会找到那个害虹家至惨遭灭门的幕后黑手,找到了,亲手手刃,以祭虹家的列祖列宗。”
林瑾垂下手臂刚要动身起步,却发现胡洛白竟然还蹲在原地,眉毛拧在了一块儿,不知在想些什么,于是问:“洛白,不走么?”
“啊?”胡洛白满色扭曲的转过头,眉宇间似是有些痛苦不堪,道,“腿。。。腿麻了。”
“你。。。”林瑾很不厚道的笑出声,阴沉的脸色也被胡洛白此刻露出来的表情给逗笑了,摇头无奈的走到胡洛白身旁抓着他胳膊慢慢扶他起来,“可还能站起来?”
胡洛白试图站起来一点,但整条腿一个打颤,又蹲了下来,直摇头说:“不行,站不起来了,蹲着也难受了。”
唉!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虾jio。
林瑾深无奈叹了口气,背对着胡洛白弯下了腰两手撑在膝盖上半蹲着,反手拍拍自己的后背回头看向胡洛白,“上来吧,我背你。”
胡洛白抓着脚腕的手一停,转过头有些不大相信,问:“真的?你背我?”
林瑾有些无奈,摇摇脑袋说:“真的,上来吧。”
胡洛白舔了舔干裂的下嘴唇有些得意,弓着个腰慢慢移着小步子半蹲在林瑾身后,双腿一弯,两手勾住林瑾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林瑾身后。
“赚大发了啊,堂堂瑶霖皇子竟然会背着我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百姓,”他说。
“什么皇子啊,我不过是个挂着虚名罢了,再者,瑶霖的七皇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背你的只是渔夫林瑾,”林瑾摇摇头苦笑。
林瑾双臂勾住胡洛白的双腿,慢慢的站了起来,两天没进食的身子现在竟然连背个人都有些吃力了,他站在原地酝酿了一会儿才跨出离开坟头的第一步。
“胡扯,”胡洛白一口否定。
他盯着林瑾的后脑勺好一会儿,然后一巴掌拍在林瑾的肩膀上,双腿也跟着不老实的晃动起来,才又道:“你身上流着的也是瑶霖皇家的血,为何就不是皇子了,我说你是你就是。”
“噗,呵呵。。。”林瑾的肩膀被胡洛白这么一拍,脚下更为吃力了些,没了辙,只能应了胡洛白的话来,“是是是,你说是就是。”
“林瑾。”
“嗯?怎么了?”
“你想做这瑶霖的国主么?”
林瑾一愣,停下脚步,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也不敢想。
瑶霖,那是三国之首的国都,土地肥沃,城池稳固,据说国主是位善待子民的明主,十七岁登基,至今以有七年有余。
而林瑾只是位皇子,还是位流落在沧越的皇子,他拿什么去争,再者,身份只是虚名罢了,现如今,他心里藏的,满满的都只是关于虹家的惨案。
胡洛白趴在林瑾身后没动,轻轻又问了句:“你想么?或者说,往后的路,你想怎么走。”
“不想,”林瑾深呼吸了一口气,站在原地把胡洛白往上托了托,才又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现在我只想遵娘亲遗言,完虹家使命,复灭门惨案,心中再无其他。”
胡洛白把头搁在林瑾的肩膀上,声音有些懒懒的说:“好。”
林瑾想做,他便只管帮就是。
胡洛白现在真的特别想放声大喊:以前,你的人生没我,你会死,现在,你的命中有我,放心走。
跟着大哥混,好日子总是在后头。
第30章 架空篇【五】
花灯节的第四天,下了一场大雨,彻底浇灭了渔村的余烟,连同血迹一并冲洗干净。
胡洛白和林瑾回到镇上的客栈安心住了下来,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下去,可是这雨又是连绵不绝的下了两天才停下来。
胡洛白趴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看向窗外,残留在房顶瓦片上的雨水正一滴一滴的慢慢往下滴落,雨后的空气变得更加清新了不少。
“一,二,三,四,五。。。”胡洛白数着窗外滴下来的雨水。
托着下巴的右手有些酸了,便又换了左手继续托着,瞄了眼手边店小二送上来的新鲜大枣,拿了颗放进嘴里慢慢咀嚼着。
还不错,挺甜。
胡洛白百无聊赖的吃着,突然“咯吱”一声,他的脸上变得扭曲,本托着下巴的手摸上了脸庞揉了揉。
“操!这么大的核!我的牙!”胡洛白从凳子上蹦起来,使劲凑着左脸。
摊开手掌把嘴里的核子吐了出来,看着核上的一点血丝,别过头拿过桌子上的茶水喝了口,含在嘴里捣鼓了两下又拿过痰盂吐了进去,继续隔着软嘟嘟的肉脸揉着牙齿,看着掌心的核就来气了。
“操!去你大爷的小核子!”
胡洛白看着飞往外面的世界的枣核,满意的洗洗手站起来,却听见窗外一阵大声的叫横。
胡洛白一怔,怀着惴惴不安的心虚趴在窗边慢慢探出头。
不会是枣核砸到人了吧。
“到底是谁这么没道德啊,竟然把枣核乱扔,到底是谁,出来!”楼下大喊大叫的是位年纪不大的少年,穿着一身朴素的侍从衣裳。
但他身边的那位拿着折扇的公子却是大不同,显然是主仆二人,只是那位公子背对着客栈,看不清长相有些可惜。
胡洛白吓得立马缩回脑袋,拍拍小胸口又回头看了眼窗外楼下的那个两手叉腰大吼大叫的人,搓了搓鼻子,说:“嘁~谁出去谁傻子。”
略略略。
楼下的少年见半天也没个人出来,只能消停了下来,但脸上还是带着很不爽的表情,从袖口抽出手帕来在主子身上擦了擦。
“少爷,这里的人太没公德心了,我看咱门还是回去吧,前几日。。。”
“停停停,打断,”宿睿明后悔自己出门为什么要带上小豆子这么一个话痨了,“你是她的人还是我的人。”
小豆子捂着脑袋立马回应,生怕宿睿明要把他分去别苑当差似的,他急忙解释:“小豆子自然是少爷的人。”
“那就别提她,出来游玩别这么扫兴,”宿睿明重新打开折扇扇了起来,仰起头看着客栈的名字连起了名字“云舒客栈,好名字。”
说完便大摇大摆的往里头走去。
小豆子站在原地有些苦恼了,这信上说的可是半月内必须让少爷启辰归家,可现如今看,恐怕是没希望了。
小豆子深叹了口气,挠挠头皮才跟了上去,叫着:“少爷,等等我啊。”
楼上的客房内,胡洛白没去管外面是个怎么的情形了,懒散的趴在桌子上把玩着茶杯,时不时凑近嘴边轻轻小酌一口,歪着脑袋看着窗外的天气。
差不多午时的样子了,可这林瑾大清早说去当铺当点东西竟然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影。
胡洛白摸着瘪瘪的肚皮,有些饿了。
他放下手中的杯子才慢慢站起来,脚下的步伐有些摇晃,正好站在原地等站稳了才慢慢开了门,“吱呀”声,胡洛白伸了个懒腰跨出门槛朝楼下走去。
“小二,昨晚的什么鸡丝什么黄瓜通通都来一份,在来半只八宝野鸭,另外再加一壶酒,”他擦去眼角的一点湿露,继续走。
没钱也能这么任性的,估计全客栈就属他胡洛白一人了吧。
店小二笑眯眯的呦呵道:“好嘞。”
胡洛白坐在一张空坐上,拖着下巴发呆,直到视线中出现了一把折扇时,才抬高了眸子往身旁看去,瞧见来人时显然是一惊的,跟着猛的站起来瞪大眼睛。
“是你?”放花灯的帅哥。
“巧!”宿睿明眯了眯眼睛笑道。
林瑾拎着一包桂花糕跨进云舒客栈的门口时,胡洛白已经和宿睿明坐在桌前畅谈了有一会儿了。
林瑾干咳了两声,放下手中的桂花糕,轻轻唤了声“洛白”。
“你终于回来了,”胡洛白抱怨起来,但看到桌子上的桂花糕时,一瞬间满肚子的怨气全都冲的烟消云散了。
“实在抱歉,路上出了点事,耽误了,”林瑾看着悠闲毫无危险意识的胡洛白一把拉起,神色紧张了起来,“我们得先离开这里。”
“为什么?”胡洛白被林瑾拉的有些站不稳,“哎哎哎~等等,我的桂花糕。”
他把手上抓的桂花糕连忙塞进嘴里,就这样了竟然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宿睿明,本就鼓起来的脸颊偏偏还要硬挤出来一个微笑,硬是把双眼皮挤成了单眼皮眯成缝。
“兄台如此慌张,所为何事?”宿睿明站了起来,扬起嘴角笑着说。
林瑾回头看了眼宿睿明后,又多看了眼,刚刚只是大概粗略的看了一眼,这会儿彻底打了个面照。
这人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震慑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过后却又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富贵人家的少爷模样。
他轻笑回应:“这是在下于胡贤弟的私事,还请这位兄台莫过问。”
这几天的相处下来,林瑾和胡洛白不说有多亲,但却已是兄弟之称了,林瑾比胡洛白要年长,但事实却是胡洛白在听闻林瑾的年纪时候才随口报了一个比林瑾小一岁的岁数的,要不然总不能让他告诉林瑾说。
其实他已经活了千年了,千年之前他是只小龙虾吧,想想林瑾听后的表情都觉得惊悚好吧。
宿睿明也不尴尬,两侧发髻随着手中的摇摆不定的折扇而飘动着,直到看见胡洛白和林瑾二人上了楼进了客房时才淡定的坐了下来。
只是嘴角却似有似无的往上勾了勾,似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来。
胡洛白和林瑾刚上楼不久,客栈内忽然闯进来一批人。
“让开让开,让开让开。”
大嗓门的声音吸引了店内所有百姓们的注意力,但更为让他们忍不住去看的其实是这些穿着侍卫服饰,个个腰间都还佩戴着一柄宝剑的官兵们。
带头的官兵手里拿着张白色纸张,他抖了抖摊开在再坐的百姓面前,“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而这带头的官兵口中的这个人,正是刚刚慌慌张张拉走胡洛白的林瑾。
正在楼上开始打包行李的胡洛白和林瑾自然也听见了这股动静,齐齐的看向对方。
胡洛白放下手里的包裹,脚步很轻的趴在门边附耳窃听,外面的声音依旧没有一点收敛,但在官兵问着有没有见过林瑾时,不知道是哪个不识货的,还是哪个心眼狭隘的人出卖了林瑾。
“楼下全是官兵,”胡洛白眉头皱了皱,什么情况啊这是。
“我上午出去的时候就是瞧见了我的画像才拖到现在才回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林瑾开始焦急不安,完全不知哪里得罪了官府,或者说是的命官。
“眼下,我们得想办法出去,”胡洛白转身快步走向窗边,就停下了。
不行,太他妈高了。
“楼下也有官兵把手,”林瑾一把把窗户关的死死的,坐立不安的不停捏着眉心,“这是要我们插翅难逃。”
“你有得罪过官兵么?或者富家子弟?”胡洛白不得不镇定下来,还算淡定的坐在了林瑾对面。
林瑾有些疑惑胡洛白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而不是想着怎么逃出去,摇摇头说:“并未有。”
“我也没有,哎呦喂!那不就得了,”胡洛白突然悦心大开,一拍手,没得罪什么人不就得了,站起来抓起林瑾的衣袖,“走,我们出去。”
“你疯啦?外面全是官兵,”林瑾面色诧异。
“你又没做亏心事,有什么好躲的,于其躲躲藏藏,还不如光明正大的承认,好问问为什么要抓你,”胡洛白推开门后慢慢探出头。
“胡公子,我家主上有请,”突然劈头的一声把胡洛白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站直了双腿。
“你们不是来缉拿我的?”林瑾更是疑惑了。
这上一秒还在楼下大吼大叫的说要寻他的官兵,下一秒出现在门口不说,还这么恭恭敬敬的像是在有请他们的样子。
“林公子说笑了,我家主上是觉得这样找人颇为有趣,才出此下策了,还望二位没有受到惊吓。”
“所以?”胡洛白掏了掏耳朵,“你家主上是谁?”
带头护卫笑了笑说:“公子见到了便自会知晓。”
“你家主上找我,那干嘛贴林瑾的画像?”胡洛白被绕了糊涂,心想,有这样一个恶趣的主子这些做下属的还真够苦的。
“这是因为。。。”护卫停顿了话题,表情严肃起来,“附近的一个渔村突然一夜之间遭遇惨灭,有其他百姓称述说,案发当晚,有人瞧见了这位林兄弟曾进出过村内,还和一伙不明人士碰面。”
胡洛白有些懵了,“所以说画像是真的,邀请也是真的,只是两件事合并到了一块儿?”
“是的,”护卫点头。
“哦,”胡洛白总算是明白了,这幕后邀请他的主人,根本就是这起案件的调查者吧。
“二位,请吧。”
林瑾点点头,心中并无之前的不安,就像胡洛白说的,他并非做过什么亏心事,自然无愧于心。
他瞧了一眼被官兵护送在前头的胡洛白,这人并无害他之心,反而几次都是救他与危难之中,但这人却是极其神秘,像是从半空中坠入到他身边一样。
胡洛白心想——那可不就是半空中掉下来的。
哦。。。不,是水里爬出来的。
下楼时,林瑾特地留意了一下,刚刚与那位拿着折扇的男人和他的侍侍从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桌上的残局已经被小二打扫了干净,换上了另一桌吃饭的人。
带头护卫带着林瑾和胡洛白大约走了半个多时辰之久才在一所府邸停下了脚步,胡洛白抬头看了看府邸的牌匾。
“魏府”胡洛白轻轻念着,眼睛盯着魏字又反复在心底默念了一遍。
“二位公子,请!”带头护卫站在门边弯腰做出请字来,待胡洛白和林瑾一同进去时才跟了上去。
“有劳了。”说完这句,林瑾就被带头护卫带去了大厅。
胡洛白此刻正一个人站在一所房间的门外,屋内不知熏的什么香,气味传达到了外头竟然还是香气扑鼻,胡洛白被这股香味冲昏了脑袋,太香了,香的他都无法思考问题。
“站在外面做什么?进来啊,”里面的人是这么跟胡洛白说的,声音悦耳中带着男人独特的磁性声。
胡洛白听着声音变得知里面是谁了,毫不犹豫的推开房门。
“好久不见,”胡洛白进门反手又关上,一只手在鼻前皱眉嫌弃的扇了扇,“熏香太香了,不适合王上,换了吧。”
第31章 架空篇【六】
都说沧越国国主,生性懒散,贪玩好游,不拘小节,胡洛白本不大相信还有这样的人当国主,但刚初来乍到那会儿,经过国度一日游后才准确的确定了。
这些,都是真的。
“草民胡洛白,参见王上,”胡洛白摇摇头笑了笑走到卫景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