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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太监不与四时同-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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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张榻,两个人,香九因木苏娆骑在她腰间的姿势而想岔了。

    自顾自的脱起衣裳。

    木苏娆打她一巴掌:“不准想入非非!”

    香九讪讪的把衣裳穿好。

    木苏娆为做补偿,赏赐她一缠绵的深吻,吻得香九心猿意马后又不愿负责。

    挡开香九俏生生的脸,一本正经讲述起白日杜老八和她在暖阁所交代的一切。

    香九坚持不懈,妄图咬住她白嫩嫩的脖颈,刚张开嘴,就被摁回枕间。

    “朕与你说正事呢。”

    “是你勾引在先。”

    “谁勾引你了,是你色胆包天!”

    香九扭扭腰,将木苏娆捞进怀里抱住,撒娇道:“我近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要奖励。”

    木苏娆咯咯笑:“你以前也不喜好这事儿呀。”

    “这不长大了嘛。”香九放下床帐,翻身扑倒一代帝王。

    木苏娆一边挣扎,一边忍住笑:“不准。”

    香九抓过被子蒙过头顶。

    木苏娆:“瞧你猴急那样儿——”

    。

    翻云覆雨与酒足饭饱有异曲同工之妙,皆是痛苦并快乐着。

    且事后十分值得回味,咋说呢,意犹未尽!

    木苏娆还沉浸在白日的喜悦中,兴奋的睡不着觉,推推浑身无力的香九:“陪朕去个地方。”

    香九咂咂嘴,眼皮在打架:“明日再去吧。”

    木苏娆扑上去咬她鼻子:“去不去!”

    “不去。”

    “去不去!”

    “不去。”

    木苏娆齿间用力,香九吱哇乱叫,妥协道:“去去去。”

    木苏娆松口,骂她不见棺材不落泪。

    她们没让人跟着,披着斗篷,并肩于这寒冬深夜,漫步在悠长的甬道之内。

    人影相叠,十指紧扣。

    木苏娆捏捏香九软糯糯的掌心,用温声细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容洛,等到北原救回你阿姐,你要陪朕一起回来,以后哪都不去,一辈子守着朕。”

    这是她第二次叫这名字。

    香九有一瞬失神,逗她道:“天天憋在宫里,太没意思。”

    木苏娆忙改口:“朕准你出宫玩便是,京城可北原好玩多了,每年南巡、秋猎都带你去。”

    “可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威震江湖的细作。”

    “你当朕的皇珺,这名头何止威震江湖,简直威震天下。”

    香九暗忖:此话在理。

    “还有,朕富有四海,朕的就是你的。”

    “……钱我自己挣。”

    “朕不笑话你吃软饭。”

    “……我有一点点动心。”





北原

   木苏娆要去的地方是景阳宫的静安斋。

    她许久不曾来过这; 奴才们打扫起来也不大上心。

    推门而入; 满地枯荣; 就连檐下的灯笼都破破烂烂,摇摇欲坠。

    木苏娆没动气; 道了句“是朕不好”。

    她自小高高在上,一句自责,一句服软,已是难得。

    心里概是很苦吧。

    香九这般想着; 扬起一道浅笑,木苏娆最喜欢香九的笑容,像春日阳光般暖进她的心窝。

    她们在画像前站定。

    香九凝视画像出神,上回来此; 她在殿外匆匆一瞥; 只觉这画上的女人清新灵动; 眼下凑得近了; 发现她曼妙摇曳,随性矜贵。

    确是与宫里的女人与众不同,又或者……格格不入。

    她像是发现好玩的事:“你和你母亲真像。”

    木苏娆抽出三个根线香,在烛火上点燃; 三缕青烟飘至半空; 迷迷蒙蒙。

    “人都说我和父皇长得相。”

    香九竖起食指摇了摇:“你与你父皇是形似,与你生母是神似,你性子像她。”

    这点木苏娆赞同,她父皇优柔寡断; 倘若不是嫡出皇位,还真不是他当皇帝。

    “或许吧。”她将线香贴在额顶,对着画像拜了三拜。

    香九生怕怠慢丈母娘,有样学样,也顶了三根线香,诚心诚意的模样,像是要求丈母娘保佑国泰民安五谷丰登。

    木苏娆看着好笑,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摸她的脸,摸她的耳朵。

    “孟浪!当着你生母的面呢,松开松开。”

    木苏娆乖乖听了话。

    嘴上确是不饶人:“回去再折腾你。”

    香九羞红了脸,鼓起黑溜溜的大眼睛瞪她,怎么看怎么欲拒还迎,欲擒故纵。

    。

    清晨,香九捂着酸软的小蛮腰,咬着牙,提着气,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勉强爬出温暖的被窝。

    木苏娆雪白的胳膊搭在她腰间,嘴里哼哼唧唧,含糊不清的埋怨道:“冷,别乱动。”

    香九白皙的五官拧成包子褶:“我难受。”

    木苏娆继续哼哼:“……哪里难受?”

    “腰!不成,昨晚被你闹得太厉害,我腰吃不消,得去趟太医院。”

    木苏娆噗呲一笑,乐呵呵的,瞌睡全都跑没了,揉揉眼睛,拱进香九怀中,在她腿上惬意的躺着。

    “是朕闹得太厉害,还是你本身就厉害?”

    一代帝王满嘴骚话,成何体统。

    香九愤懑道:“我厉害!我最厉害!”

    木苏娆忍不住大笑,她仰着下巴,一截藕白的脖颈亮堂堂的在香九眼底晃悠,像是邀请,也像是挑衅。

    香九保证,要不是身子吃不消,她拼上性命也要把木苏娆办了。

    她找来穿上衣裳,小蛮腰疼痛难忍,以至于浑身无力,绦带老半天系不上,烦躁得紧。

    木苏娆在榻上侧支着身子,一脸玩味地看着,自从香九搬来养心殿,她就觉得她比暖融融好玩多了。

    手臂一抬,指尖勾住那条绦带,再微微一使力,香九便贴到她身前:“朕帮你。”

    她语调轻柔,甚至还带了两分软糯,犹如昨夜的情。动。

    香九登时情潮翻涌,盘算起忍着腰疼和木苏娆来场白日宣。淫的可能性。

    可惜“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南叶在碧纱橱外煞风景道:“皇主子,有北原来的信。”

    香九又惊又喜,不等绦带系好,旋着一道风打开门,拿过信封就开拆。

    木苏娆披了件斗篷跟着出来,刚一绕过木屏风,就见香九张着可塞下两颗鸡蛋的嘴,呆若木鸡。

    显然是有大事!

    木苏娆把信拿来一瞧,当即也愣住,与香九大眼瞪小眼。

    南叶看看木苏娆,又看看香九,咋滴,匈奴犯境?国破家亡?禁军逼宫?

    他发挥毕生的想象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倒是发现此情此景分为熟悉。

    哦对,他又打扰她们的二人世界了。

    唉,明明是三个人的故事,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正寻思着找个合适机会默默离开,就听香九没头没脑一句:“老天爷,隆亲王把断英杀了!”

    南叶惊得跳脚:“啥!隆亲王杀人啦!”

    显然他没抓准重点。

    木苏娆推开他靠上来的胖脸:“他向来沉稳理智,这回定是出了事,起了内讧,绝不是一时冲动。”

    “他到底想干什么?”香九把信纸团成一团。

    木苏娆对上她的双眼,笃定道:“以前朕以为他想要江山,是朕想错了,他想要的……其实是报仇。”

    他的皇位,他心爱的女人都应父皇而失去,他积怨心中,苦心积虑多年,酝酿着这场发泄。

    现在想想,他与太后苟合,不也是报复父皇的一种方式吗?

    仇恨能够蒙蔽人的双眼,也能让人变得狭隘,他不允许有人不受掌控,甚至武逆他。

    离弦之箭,不能回头,更不能功亏一篑。

    帝王之家,向来如此。

    所以木苏娆了解隆亲王心中所想。

    “朕猜他们反目的原因是断英想摆脱隆亲王。”

    香九和她不谋而合,又问:“但突然离京是因为什么?”

    木苏娆点点唇陷入沉思。

    一直融不进圈子的第三者南叶,打量一眼天色,怯生生的插句题外话:“皇主子该更衣上朝了。”

    成功换回一句火气旺盛的“滚蛋”。

    南叶:我太“南”了。

    。

    两日后,一队人马在官道上疾驰,他们快马加鞭,马蹄嘚嘚之处扬起漫天尘土。

    为首的正是香九。

    为保证安全,她与木苏娆兵分两路,约定十日后,在距京一千里外的峪干关会合,那处是前往北原的必经之地。

    香九坚信只要跑得够快,昔日同僚们就追杀不到她。

    是以日夜兼程,马不停蹄。

    可她这队护卫都是木苏娆精挑细选的绿营好手,个个气度不凡,杀气腾腾。

    实在显眼。

    香九不免担心。

    她江湖经验缺缺,但脑瓜好用,路遇商队就上赶着和人家套近乎,打听人家从哪来到哪去,乐呵呵的寒暄一番,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与人家称兄道弟。

    说是“正好顺路,我们可以与你们同行”。

    那堆人一见她身后全是精武达人,求之不得,全当免费的镖师,可护他们路途平安。

    立马满口答应。

    顺完一截路即是分别,香九又去找下一拨商队,她运气不错,总能一拨接一拨。

    混迹于商队,意在混淆视听,追杀者们老虎老鼠傻傻分不清,十日下来,勉强混了个平安。

    当然,只是勉强。

    所谓天高皇帝远。

    越是远离京城,越是危机四伏。

    这不,眼看要到峪干关了,半道上好死不死撞见老熟人梦茯苓。

    梦茯苓的身后还是香九早先见过的那几位师妹,除此之外还有其他没见过的师妹。

    师妹们个个肤白貌美大长腿,胸大腰细声音甜,长相毫无辨识度,害得香九突发脸盲症。

    不过没关系,她认识梦茯苓就行。
 梦茯苓携众师妹挡在路中央,满脸“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堪称凶神恶煞之楷模。

    香九骑在马背上,盯着这般姑娘看,思忖她们也要去北原?

    难道隆亲王收买了招摇楼?

    香九恨得牙痒痒,脚踏两只船,渣男!

    这般想便这般问出了口,梦茯苓记着上次被红绫殴打之仇,仗着人多势众,铮铮拔剑,闪亮亮的剑尖直指香九的鼻子。

    “你下来,咱们决一死战。”

    绿营精锐们可不依,香九要是出个好歹,皇主子要降罪灭三族的啊。

    齐刷刷拔出大刀,一副“来啊,尬武啊”的狰狞表情。

    对面的一众师妹也不依了,一帮大男人欺负我们师姐,算什么英雄好汉!

    大喝一声,气沉丹田,比划一招整齐划一的白鹤亮翅。

    香九:“……”

    形势一时僵持不下,可时间不等人,香九心急如焚之下决定改用怀柔政策。

    她舒展眉眼,换上一张清纯可人的笑脸。

    “梦姐姐~”

    梦茯苓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咱们好歹是同行,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烦请您高抬贵手,留条出路。”

    “呸!当日你家嫂子可没高抬贵手!”

    香九猛一拍巴掌:“你也说了,是我嫂子的不对!她的确太过分,我这就赶回北原骂她!”

    梦茯苓:“……”

    “你放宽心,我一定要她到招摇楼亲自给你赔不是!”

    “你怕是没那么大脸面吧!”梦茯苓一语道破天机。

    天底下谁不知唐红绫称霸雎鸠城,城主容清又是妻管严,一个二城主顶屁用。

    香九:我没想到家丑已经人尽皆知。

    香九摸摸鼻子:“……我当时不没动手嘛,再说,我还怕你们冻着,十分贴心的为你们抱柴生火……”

    她时刻谨记阿姐的教诲,“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看,此刻就是“好相见”。

    香九话糙理不糙,梦茯苓眸底的寒光收了收,往深处说香九对她们还有救命之恩。

    香九发现她有所松动,乘胜追击道:“当然了,我乐于助人,不求你回报,只希望梦姐姐你行行好,放我过去……”

    话音未落,梦茯苓已然缓缓放下剑……

    忽而又抬起:“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这话,像极一位糟糠之妻对人渣前夫的必备台词。

    香九连声应下,夹夹马腹,带领大家伙继续上路,与梦茯苓插肩而过的时候,总感觉怪怪的。

    她停下马,问:“你们到底来雎鸠城做什么?”

    梦茯苓嗤笑一声,将剑丢回剑鞘,雄赳赳气昂昂的招呼师妹们拐入路旁的小树林。

    后脑勺一排大字:“关你屁事。”

    香九朝她背影做鬼脸:有路不走钻树林,毛病!

    。

    木苏娆与香九黏糊,分开一会都会六神无主,按照约定的日子,于旭日东升时分,顺利抵达峪干关。

    受到了当地官员的热烈接待,在戍守边关的众将士的簇拥下,登上城楼眺望远方。

    入目黄沙滚滚。

    她心中不免感慨。

    五年了,五年前的冬天她独自一人北上,穿过峪干关,误打误撞踏进雾霭河,香九为她裹上斗篷,背她回家。

    那个“家”,是一华丽的牛皮帐篷,秉承“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在那心安理得的住下了。

    如今回想,到是有趣。

    她伫立于高墙,一动不动,许久才抽回神游的思绪,问身旁人:“可有人来。”

    那人身披铠甲,探头往下望,城楼底下安静如鸡,往来的商队和镖师在士兵的带领下,有序进出城门。

    他垂头拱手:“不知皇主子问的是何人?”

    木苏娆笑弯了眼:“朕的皇珺。”

    那人:“!!!!”

    皇主子何时迎娶的!!!!

    西北边陲,果然消息闭塞!!!!





补章补章
  我想给你一颗泡泡糖

    脚步蓦的歇下。

    用指尖戳破窗纱; 借着洞眼往里偷偷瞧; 正见屋内水汽氤氲; 宛若冬季清晨的薄雾,雾中央的香九泡在浴桶中; 悠然自得的哼着小曲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木苏娆内心腾起一丝喜悦,怀揣着激动的心情将那洞眼戳大了些。

    她想,泡澡能要多长时间; 等水凉了,人自然要从浴桶中出来,那时,她准能看见那双猫爪子印。

    却忽然发现屋子里有两方地铺; 一方靠墙; 一方靠窗。

    啊呀!这混蛋居然和旁人同住。

    木苏娆心头直冒酸泡泡; 哼; 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却给我戴绿帽子。

    她咬紧牙关,强忍住怒火,稍作冷静后; 又觉得错把香九当了容洛。

    同住就同住呗; 与她何干。一扭身发现南叶站在身旁,登时吓得头皮一跳。

    幸而及时捂住自己的嘴,没让尖叫声破口而出。

    小声问道:“怎么才来啊?”

    南叶抬袖胡乱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整了整被划拉出数道口子的衣衫; 气喘吁吁地答:“奴才老了,不中用了。”

    天知道他是咋过来的,先是爬上树,借着最顶上的那根树枝荡上墙头,最后一脚踩空,华丽丽……摔进辛者库的。

    一把老骨头差点没弄散架喽。

    爬起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要退休”。

    不然,迟早被木苏娆这阴晴不定的祖宗折腾死。

    “您可找着香九了?”南叶问。

    木苏娆赶忙竖起食指抵在唇边,让他小声些,没好气的指向那枚洞眼:“就在里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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