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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

寒士谋-第3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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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中文字,如此写道。
“想我懵懵之年,出身卑微,却是放纵不羁,藐视天下英雄好汉。今日想之,实乃惶恐。隆这一生,因寒门之身,原是潦倒贫苦,有志而难投。幸有几分才智,结识天下俊杰,数以救济度日。
黄巾乱起,洛阳大变。隆有救苍生之心,却不知何处可投,正是迷茫之时。军侯以五马之车,王师之礼,相请入仕。知遇之恩,隆每当想起,无尽唏嘘,泪涕俱下。
军侯以王师相待,于隆言听计从,纵使隆有放纵,军侯必以宽容。时光如是白驹过隙,隆随军侯驰骋天下,已有十几年载。”
笔落至此,戏隆忽然好似回光返照,生机涌现,皓目再迸华光,浑天爆出吞天之势,笔锋陡快飞落。
“时光消逝,旧日辉煌不灭。你我君臣,先击乱国奸臣董卓,后平并州白波郭大,再战雍州诛除逆贼李催,降北地枪王张绣,布阵击毙将王吕布,军侯入主雍州,威震西北。
再遇曹袁大战在即,隆施以举世大戏,与军侯携手,计算袁绍、马腾、韩遂三头当世巨虎,如同儿戏之弄。军侯再定雍州,若得凉州,足以成夺天下之根基。”
笔缓缓而停,戏隆皓目发红,清泪留下,一口叹息,如似有沧海桑田之悲怆。
笔锋再落。
“你我君臣携手,所向披靡,隆欲望随军侯一生,建造大业,安以百姓,遂军侯以民意驱动天下之大宏愿。十几年载,隆日夜不敢有忘,倾力而赴,谋智算尽,恐为有怠。
时下凉州大战在即,军侯功业根基将成之际,只恨隆身虚病缠,不能远赴。军侯有令安身养病,隆自知大任附身,不敢有辞。岂料羌人贼心不改,兵犯并州。并州乃军侯腹地,不容有失。若失大势倾覆,难征凉州,大好局势满盘皆落索。
隆设计劝以田元皓,以民为先,护国之颜容。田元皓心中有民,故而入仕参军,与高伯义征战并州。田元皓高谋深智,行事谨慎。高伯义骁勇善战,八百陷阵勇锋威凛。此一文一武,当能力保并州不失。
军侯勿怪,隆心优大势,日夜思索。闭门五日,思出定国安邦之计,妙计出时,心力交瘁,往事如烟,尽过眼前,隆自知大限将到。
魂兮将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望军侯勿念,隆先行也!”
最后一行字,仿佛尽夺戏隆身上生机,笔锋一止,戏隆连连踉跄数步,面容一痛,鼻腔、耳朵、眼目、嘴巴皆渗流红血。
而在书案上,除了戏隆刚写完的书信外,还有另外两封,两封信上各大写二字,一字为‘胜’,一字为‘败’。所谓战场千变万化,难以预料。戏隆刚才信中的定国安邦之计,全以并州之胜负而变。也就是说,戏隆根据并州胜败两种情况,心力交瘁,费劲精神,想出了两计。戏隆之所以会如此,他是唯恐自己等不到并州胜负决出之时,就已离开了人世。
戏隆眼眸内的光华逐渐黯淡,仿佛他的灵魂正在抽离躯壳,他目光定在书案上那两封写有字样的信封上。
‘败’字信封,信中内有妙计,若文翰依计行事,纵使并州大败,文翰亦可尽快稳住局势,以免倾覆之难。后再按计中所划,三年之后,文翰又可再举攻打凉州,建造夺天下之根基。
‘胜’字信封,内有天大玄机,并州若胜,坐镇凉州的那位布局高人,奸计未能得逞,按戏隆计中所教,文翰就可趁机反扑一口,将其重创。此计连环布局,若文翰依计行事,凉州定矣!
戏隆紧咬着钢齿,落座坐定,正欲张口唤人。他所剩时间无多,在临终前还有许多事情未做安排,若不将事做尽,他难安离走!
在神智候府内,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起,在戏隆门前的兰香连忙拭去泪水,然后捂住小戏攸的嘴巴,用眼色示意小戏攸不能再哭。兰香眼色中带有几分哀求痛楚,小戏攸见得心痛无比,当即重重地点点头,强忍不哭,拭去泪水。
徐晃快步走来,一见兰香母子,便是止住脚步,恭敬作礼。
“公明见过夫人,不知军师可在书房。公明有天大的喜事,要与军师禀报。”
“妾身见过徐将军。我家夫君正在书房,徐将军快快赶去吧。”
兰香屈身还礼,头微微低下,语气多有哽咽。徐晃心中正急着与戏隆共享大喜,也无留意,速作一礼后,便急急往戏隆书房奔去。
啪!
戏隆书房多日未开的大门,猝然打开,徐晃飞奔入内,喜声大呼。
“军师,大喜,大喜呐!!!田元皓神机妙算,施以疲兵连环计,助伯义在九原取得大胜,十万胡军尽数歼灭,就连那北羌之王柯拨乌水都被伯义诛杀!”
戏隆正是在鬼门关苦苦挣扎时,徐晃的这一喜报,令他生机顿现,戏隆大笑喜呼。
“哈哈哈哈哈!!!好!!好!!!真乃天佑军侯!!!”
徐晃听声转身,脸上的笑容忽地止住,只见房内灯火通明,在光耀的灯火下,戏隆那张如同死人般的面容,清晰无比。
徐晃仿佛被雷轰击,又见戏隆身前书案多有血色,后又想起兰香哽咽的语气,还有那好似催促他赶见戏隆的言辞。
一个念头,陡地在徐晃脑中升起,顿时徐晃感觉自己如同失去风帆的船只,游走在怒波浪涛之间。
“军师!!!!”
徐晃虎目带泪,速奔戏隆。戏隆惨然一笑,孱弱而言。
“公明,我已时日无多。此信内之计,可助军侯攻略凉州。你定要好好保管,亲手送到军侯手中。另外一信已是无用,我死后你替我将其烧毁。”
戏隆将书案两封写有字样的信,交予徐晃之手,徐晃双手颤颤,接信而泣。戏隆经过刚才最后一次回光返照后,生机刹时飞速流逝,黯淡目光几乎变得空白,语气亦是愈来愈是孱弱。
“还有我之死讯,在军侯未得凉州之前,大军凯旋归时,万万不能被主公得知。主公见信定会有问我之病情。你告知军侯,华元化妙手回春,我病疾已除,勿要牵挂。军侯回之河东,隆定然亲自与他贺喜!”
徐晃死咬钢齿,泪涕俱下,戏隆的话,听在耳里,让徐晃如有割心断肠之剧痛!戏隆轻轻而日,再做数番吩咐,徐晃痛哭应诺。
后来兰香、小戏攸好似知道戏隆大难将至,奔入书房,两母子赶于戏隆身旁,戏隆一手揽住兰香,一手抱住小戏攸,仰头笑道。
“有此人生,志才足矣,足矣!!哈哈哈哈哈哈!!!!”
这段笑声,放纵不羁,如能穿透河山,安邑城内无论是屋内屋外的百姓,还是正在行事的官吏,还或是在据守城池的兵士,耳边都响起了这段笑声,无一例外,忽然都觉心中一揪,无尽悲伤顿起,泪水骤下。
天空笑声回荡,安邑城内,却是渐渐地连连传出哭泣之声,城内无论是百姓、官吏还是兵士都觉得,一个一直守护着他们的伟人,好似离去了他们的身边。
一群群无数神色紧张,或是身穿官服或是华袍或是兵甲,一看就是达官贵人或是军中将领的人,飞速往神智候府外赶去。这些人都是河东有头有脸的官员、将领,他们仿佛猜测到什么,心有灵犀般,齐齐往神智候集聚而来。
“徐将军有令,谁也不可打扰军师静养,违令者严惩不贷!!!!”


 第六百三十章 七星宝灯

神智候府外,守着一队徐晃的心腹将士,他们脸上皆露悲痛之色,持枪挡住涌来的人潮。这些河东官吏、将领个个都是心急戏隆,七嘴八舌地急呼起来,他们明知会受重罚,但还是个个都想见戏隆一面,只想确定戏隆无恙!
周珑带着华佗从人群中挤出,众人一见周珑顿时静了下来,周珑乃河东太守,又是文翰的结义大哥,文翰不在河东,以他最大!
“诸位稍安勿躁。军师身体有恙,你等在此胡闹,只会影响军师的病情。你等速速离去,明日我自会与你等通报!”
周珑言辞柔而不失威严,他话音一落,顿时这些河东官员、将领,从不见戏隆誓不罢休的态势,变得开始迟疑下来。一个将士一咬牙,心中实在急得如火在烧,向周珑告道。
“太守大人勿怪,如主公所言,军师乃我等河东支柱,若倒,河东倾覆也。我未能得知军师无恙,实在忐忑难安,我离府百步,静候太守大人消息。还望太守大人应诺!”
“是啊,我等亦愿离府宅百步,静候太守大人消息!”
那将士的提案,受到了场中一众河东文武的应和。周珑明白这些人,不知戏隆病情,绝不肯退去。于是便是应诺他们的提案,令其后退百步,静候消息。
周珑和华佗急入神智候,一路疾奔到戏隆书房,此时戏隆已是奄奄一息。华佗连忙赶去,周珑在旁劝走兰香、戏攸。兰香、戏攸不肯,死死牵住戏隆,华佗根本无法靠近。
周珑一急,情急之下,说出了一惊人之事。
“请夫人离开,让华大夫先予军师施予急救。十日前,左公已料知今日之事,左公正在赶造七星灯,七星灯乃续命da法,若能施成,军师命寿,可增一纪!”
周珑此言一出,兰香、徐晃顿时好像在绝境中看到了一丝光芒,喜色狂涌。小戏攸未曾入世,尚不知其父又有希望,仍在死死地拽住戏隆的大手。
“攸儿,快快让开!你父亲有救了!!!”
“呜呜此言呜呜当真?”
“攸儿!!母亲可曾有欺骗过你!!快快过来,若是耽误华大夫医治,你父亲当就再无希望了!”
兰香一把抱住了小戏攸,小戏攸咆然大哭不停。兰香急走出房,临走前周珑和华佗对她重重地一颔首,示意她放心。兰香大谢苍天保佑,喜极而泣,不在话下。
华佗双手拿起十根金针,快速地在戏隆身上的穴位点落,每针刺落,戏隆仿佛都受到了莫大的痛楚,痛声惨叫。十针落定,戏隆再次痛呼过后,双目一闭,全身再无半分生机。
徐晃虎目大瞪,原本脸上的喜色顿时化作了无尽惊愕,他颤颤地伸手放在戏隆的脖子,发现全无脉搏,好似一头暴虎,正欲对华佗扑去撕咬时。
华佗先是争先说道。
“此乃龟息da法,看上去虽无气息,但实乃蕴藏生机,续以命机。军师寿元已竭,除此方法外,根本别无他法再能予他吊住性命,等左公七星宝灯建成!”
徐晃怒火顿消,当即一种脱力疲劳感骤升,当然这非是身体之疲,而是精神之疲。今日他连连经历大悲大喜大怒,若是一般人经受如此,早就精力不济,昏厥过去。
华佗为戏隆施以龟息da法,亦是精力耗竭,与徐晃解释完毕后,踉跄数步,几乎跌倒。周珑连忙扶华佗坐下,徐晃歇息一阵,便是问起这有关龟息da法和七星灯的事情,毕竟这是关乎戏隆性命的大事。
华佗告之徐晃,这龟息da法最多能维持七天,七天过后,若是未能续命完毕,拔出金针,纵使有神仙来救,戏隆亦必死无疑。至于那七星灯,华佗亦不是太懂,这神奇脱俗的神物。不过他倒有听说,这七星灯好像当真存在过,传言当年一统天下的始王就曾经用过。
因为时间紧迫,之后徐晃又问起七星灯筹备如何,华佗因有份协助左慈筹备七星灯的原件,因而得知。华佗告之徐晃,七星灯其余原件已是筹集,当下只差一件至关重要的物件。徐晃急问之何物。华佗一敛神,从口中铮铮说出四字。
“帝!王!之!血!”
徐晃顿起为难急躁之色,沉默下来。时值乱世,汉室落寞,当今圣上不过是一傀儡。而时下诸侯尚且在逐鹿中原,最终何方得胜,争得天下尚且是未知之数,如此这帝王之血又该如何筹集。
“公明勿忧。为了筹集这帝王之血,文公、左公、童公还有一位世外高人皆齐齐出手,分别前往天下四位诸侯所在之处。文公、左公、童公三人经过多日分析,认为天下未来,尽在这四人手中,因此便兵分四路,同时赶往。”
华佗仿佛看出了徐晃的心思,出言安抚。徐晃皱了皱眉头,对于这帝王之血所属,甚是好奇,连忙问道。
“元化可知是哪四人?”
“我亦不知。左公言,此乃天机。凡窃取天机之辈,皆不得好死。因此公明还是不知的好。”
徐晃一听,顿时闭住了嘴巴。之后两人再无对话,周珑见事情已定,先赶往府外,告知河东一众文武,戏隆已是无恙。因周珑为人诚信,素有美名,所以这一众河东文武,皆无疑而退。
次日,徐晃身负重任,带戏隆写予书信,赶往凉州前线。至于帝王之血筹集之事,亦在天下各处进行着。
首先在凉州平襄城外的文军大寨,驯马人如同一只猿猴一般窜入营寨,连连隐蔽飞窜后,进入某个帐篷之内。
关羽正守在文翰身边,观看兵书,忽听得一轻微的动静响起,立即一手执起身旁的青龙偃月刀,一扫而去。
砰的一声,无往不利的青龙偃月刀,竟被一支树枝挡住了去势。这一幕实在是不可思议。
关羽一见树枝,丹凤目顿时升起了喜色,正欲张口。不过驯马人却是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关羽莫要多做动静,引人注意。关羽会意,不作声色,不过一双丹凤目却是紧紧地盯着驯马人。
驯马人走近文翰身边,望着自己这个叱咤风云的假孙子,此时昏睡在床榻上,心中亦是多有急意。不过驯马人却知自己此行目的,一手拿出一个竹筒,另一手伸出一根手指,在文翰掌心刹地一划,一个微小裂痕即现,刚好流出一滴血液。驯马人将血液装好,走过关羽身边时,低声说了几句。
顿时关羽脸上原本的愁苦之色一消而逝,当关羽再回过神来时,一阵轻风忽起,驯马人已动身往帐外窜出。
再观,在天下之北,官渡曹寨。
天色已是入夜,郭嘉不知为何整夜心跳不止,坐立难安,彻夜难眠。他起身出帐,此时月色正好,郭嘉住步望月。正望间,忽然在天空西北处,一颗耀星刹地变得无比黯淡,郭嘉观后色变,连连后退数步,竟是痛声大哭起来。
“师兄已逝!嘉未曾与你,对弈一战!人生何等寂寥呼!”
郭嘉悲伤欲绝,哭倒在地。巡逻兵士见之,急忙救起。兵士赶来报之曹操,曹操从睡梦惊醒,闻知郭嘉昏倒,吓得急忙穿衣,准备去见。
就在此时,一阵诡异之风袭来。曹操面色大变,一把抽出藏在床头的宝剑,往后就劈。哪知宝剑被一拂尘缠住,曹操正欲大喊,却惊悚地发现喉咙梗塞,根本发不出丁点声音。
此时,在曹操脑内忽起浩重人声。
“丞相莫怪,老道不曾有伤人之意,望能借你一滴血液救急。”
曹操慑人细目当即瞪起,还未反应过来,掌心一痛,不知被什么利器割到。一滴血液流出后,感觉有一冰冷之物接触过来,随后黑影连飞,曹操只见到那人是一身穿道袍的老道,再是定神时,曹操已发觉不见那老道身影。
曹操浑身冰冷,这老道竟能在数十万大军的营寨出入如同无人之境,更能随意进入自己的帐篷,而不被军中将士发觉,若是这老道日后要来杀他!
曹操脸庞一抽,一个念头升起,竟想要下令杀绝河北之地的道士,直到寻出那老道为止。
曹操这念头刚起,那浩重人声再次传来曹操脑海。
“上苍有好生之德。丞相为何因一人之罪,而牵连无辜之人。老道此时因急事缠身,未能与丞相请罪。待此事过后,自会来丞相面前领罪。到时,丞相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望丞相,莫要多造杀孽。”
曹操猛地一颤,细目连连转动,看了四周都不见人影。顿时对这老道忌惮更深,唯恐激怒这恐怖的老道,因而暂时把刚才那念头压下。
曹操那念头一消,那怪异的压力顿散,浑身立即畅顺无比,感觉喉咙也能发出音了。曹操惊愕连连,兵士见曹操久久未有出帐,以为曹操遇到什么不测,赶来查看时,曹操忽然一惊,一剑劈出,那兵士仓促险险避开,几乎被曹操一剑杀死!
此时,又在荆州州城汉寿城。
话说在数月前,刘备欲投刘表,赶往荆州,险象环生,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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